而恒陌则沉默不语。</p>

“当然，用计时，你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清原说道：“即便我不予理会，没有到来，使得你这借刀杀人之计落了空，可你也不会有所折损，想来这借刀杀人之举也是心血来潮，实则并未太过在意？”</p>

恒陌看了青牛一眼，再看向清原，哼道：“你这挑拨离间的把戏，未免也太拙劣了。”</p>

清原笑道：“总比你这拙劣的借刀杀人，要好一些。”</p>

恒陌心中微凛，目光扫过青牛一眼。</p>

青牛没有什么动静，庞大的身子立于水上，依然沉静无声。</p>

恒陌见它低沉无言，心中微微一凛，添了少许戒备，暗道：“果然是头牛，脑袋不灵光，终究还是被那小子的话影响了。”</p>

然而就在这时，青牛还是动了，它迈开牛蹄，踏在水上，朝着清原而来。</p>

“老牛与恒陌也有二三十年的交情，怎是你这小辈可以轻易挑拨的？”</p>

青牛嗡地一声，十分沉闷，“都说人族奸猾狡诈，本以为修道人都会静心，此刻看来，你也不过是个玩弄这些把戏的奸猾之辈！”</p>

恒陌闻言，心中大喜，笑道：“任你把戏玩得再好，终究也是要死在这里了。”</p>

想起那青牛和这年轻人争斗时，屡屡吃亏，先是头顶挨了一脚，又中了一掌道术。第二次相斗之时，又是断了半截尖角，再是中了邪异道术，几日间都颇受消磨，恼怒至极。</p>

这牛脾性，既是吃了亏，怎是那般容易消去的？</p>

这场斗法，不杀掉这年轻人，老牛怎会罢休？</p>

恒陌哈哈大笑，拂尘扫去。</p>

而青牛张口，铜环化作金光，朝着清原打去。</p>

一触即发！</p>

清原古镜一翻，落在胸前。</p>

铜环金光打在古镜上面，刹那沉了进去。</p>

恒陌心中一惊，他与老牛交情不算浅薄，知晓这铜环法器的厉害，见状，不禁倒吸了口气。</p>

反倒是青牛，依然是低沉幽深的模样，仰天怒吼一声，从它身上，忽然生出大片迷雾。</p>

迷雾朦胧，看不真切，隐约有着许多水汽，极为湿润，极为粘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