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视线迷茫。</p>

大地覆上一层白色。</p>

风雪中，有人踏雪而来。</p>

“就在前方，不到三百里？”</p>

清原抬头一看，“雪要停了。”</p>

以他的道行，要改变天气，也非难事，只是天时之变，终究不好随意更改。</p>

即便是改了，也不过一时片刻的时候罢了，他总不能时时刻刻维持法力，长久改换天时。</p>

偶尔可以行事，但时常如此，乃是违逆天时，有害无益。</p>

……</p>

“雪停了。”</p>

一个略显疲累的声音，约是中年，叹了声，道：“走罢，去将咱们丢失的马找回来，也不知它是否死在风雪中了……若是死了，便杀了吃肉罢。”</p>

“大哥……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元蒙那边送来了入冬的物事。”这是一个稍显粗犷的声音，闷声道：“如今部落归于元蒙，这些年来，每到冬季，也算好过。其实在元蒙之下，也并无不好……这些年来，部落人口增长不少，病死的少了，饿死的少了，冻死的少了，识字的多了，就连造弓，打铁，狩猎等等本事，都学来了不少更有用的方法。其实他们也确实把咱们当作是元蒙的子民，这样下去，也未必不好，更何况……”</p>

“闭嘴！”</p>

先前那中年人忽然怒声道：“你别忘了，咱们部落，从来没有附属于任何一方，如今被元蒙降服，便是天大的屈辱。更何况，元蒙当初打破部落时，杀了咱们多少族人？部落被破去之后，他们***掳掠，肆意杀人，放火，抢食，哪件事情做得少了，就是你妹妹，不也是被一个元蒙士兵拉进寨子里，**了衣服，顺手杀掉的么？”</p>

先前那人忽然沉默了一下，道：“那是熬岳的人……后来在那位郭将军的严令之下，熬岳的人被杀了许多，便已经没有这些事了，如今咱们的日子，也比以前好过了。”</p>

“混账！”</p>

那中年人怒喝一声，“你能忘了耻辱，我却不能！如今部落看似是好，但元蒙是以草原部落为根本，他们才是元蒙的上等人，我们不过是下等**民而已……现如今，神灵陨落，我们已经被奴役了……郭仲堪，要不是他率军打破部落，又何至于有后面的事？他也该死……”</p>

适才那粗犷声音的那人，忽然沉默了。</p>

……</p>

风雪停歇。</p>

大地上依然覆盖着一层白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