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当年便临近此境，足能尝试突破。只是当时争夺仙莲，以致受创，才拖了几年。”君殇璃神色冷漠，说到这儿，稍微一停，又道：“总不能只让你突飞猛进，而我依然如故，止步不前罢？”</p>

清原闻言，只是笑脸相迎，倒不知该如何接话。</p>

其实如君殇璃这般进境，已算是极快，适才清原也是诚心称赞。但比较之于清原自身的道行增进，君殇璃的这点进益，便显得微不足道，于是清原这一点称赞之意，便有了些尴尬。</p>

“如今封神大势之下，我入南梁阵营，受气运加持，有此增进，倒也不算什么。”</p>

君殇璃看着清原，道：“倒是你，散人之身，不入各方，怎么进境比我还快？便是让你坐到了南梁国师的位置，浩大气运在身，也不至于快得如此惊世骇俗。”</p>

“这个……自有几分缘法。”</p>

清原微微一笑，模糊带过，未有细说。</p>

君殇璃也知这是修道人的隐秘之事，未有追根究底。</p>

而实际上，他对于清原的机缘造化，也并非一无所知。</p>

广元古业天尊，在天地间布置颇多，获得好处的，可不单单是清原一人。如君殇璃，当年也曾获得广元古业天尊的机缘，获益极大，足能受用终生。</p>

君殇璃深深看他一眼，话锋一转，道：“当年种子，可栽种了否？”</p>

清原神色如常，道：“未曾。”</p>

君殇璃默然不语。</p>

树梢摇曳，青草低伏。</p>

忽有风起。</p>

潮湿，冰寒。</p>

今是冬季，但南方潮湿，历代少见霜雪。</p>

但空气中潮湿的气息，无孔不入，足能渗透衣物。</p>

寒彻入骨。</p>

……</p>

夹杂在风中的气息，让湿冷的风更为冰寒。</p>

寒意几乎深入骨髓，令人为之惊悸。</p>

清原仿若未觉，只是缓缓说道：“你道行比我想象中更深厚几分，似乎踏破八重天之后，犹有余力，还往前迈多了一步，比初破此境的真人，更为深沉。想来该是这几年磨砺所致……想来，当年你若尝试突破，未必能成，但受创之后，反倒多了几年积累领悟，不仅踏破八重天，还能更进一步，倒也真是可喜可贺。”</p>

声音在风中传开。</p>

风中的寒意忽然间消去了许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