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息，刘安便暴跳如雷，按着栏杆吼道：“蠢才，住手！你他**都死了三回了！看看你胸前、颈后、后腰的衣裳吧！”对转身对刑大合说道，“刑大使，他不是不要脸耍无赖，只是实在差得太多，他都不知道你手下的兄弟留了情！”他却不知道，那身形看上去削瘦的军士，就是北直隶的大侠苏欸。</p>

刑大合把住刘安的手臂笑道：“这有什么值当？不过都是玩耍。”刘安只觉手中被塞了一样物件，当下也不说破，与沈固等人回席重新坐下喝酒，喝了两杯，便道内急，刑大合便教边上立于身后的军士扶着刘安去茅厕，回头与沈固卖弄一些京师的趣事，倒也谈得融洽。</p>

行到茅厕处，刘安把那手中刑大合塞给他的物件拿出来看了，却是一块腰牌，正面是“大明国土安全局大使”的官职，背面则是“凡讯问者带此牌两京十三布政司文武不隐”。刘安站定回头冲军士问道：“丁如晋？”</p>

刘安在席间说自己是粗人，此时这世袭的伯爵哪里还有半点粗人模样？</p>

“正是学生。”丁一微笑着答道。</p>

刘安把腰牌抛还丁一，脸上哪里还有半点酒意？只听他开口问道：“你要出关？”</p>

“是。”</p>

“何不出宣府？从大同出，不是舍近求远么？你居心险恶，要陷老夫于不义不忠么？”刘安发起性来，却自有一番边关将帅的威严，世袭伯爵的气势，一句紧接一句的逼问，“或是你要叛出大明去投瓦剌，要取老夫首级作敲门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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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轻笑着摇了摇头，只是道：“伯爷何必明知故问？”</p>

叛出大明之类的话，用在丁一身上实在是可笑的。但很多时候，说话并不是单纯的逻辑组合，更是一种气场和威势的压制，以期攻击问话的对象的精神，使得出现破绽而泄漏出真实的目的。</p>

或者是更为简单的，发泄。</p>

刘安这话就是一种发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