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承诺吗？”</p>

大酋长轻声一笑道：“那不是承诺，那是赌注，我愿赌服输。”</p>

其实这场赌局并没有结束。</p>

但大酋长早已经知道自己输了，他输的心甘情愿，输的心情舒畅。</p>

但终究是输了。</p>

所以在输之前，能够看到陆羽离开这里，他的心情明显会更好一些。</p>

与其说……大酋长跟陆羽是合作者的话，其实还不如说大酋长是陆羽的另一名弟子。</p>

在这么多天的接触中，大酋长学到了太多太多，尤其一点，便是智慧。</p>

他在看到老头子第一眼的时候，听到老头子第一句话的时候，心中便有了无数个计算，虽然这个决定对他的心情确实有‘善意’的一面。</p>

但这个决定本身，却无关感情。</p>

完全客观的，是一个当权者应该做出的，果断的，利益风险最合理的。</p>

首先是老头子的实力，大酋长只用一眼，就知道整个蛮族里面都找不出一个比他修为更高的了。这就意味着，在那么近的距离之中，没人能阻挡老头子将陆羽杀死，鱼死网破的事情……对方起码是有资格，也有能力去做出来的。</p>

其次，是陆羽的作用。蛮族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有些混乱，但大势所趋，整体已经逐步成型，不管是凤凰草还是挖掘这件事情，都让蛮族步入了某种进程之中，而这种进程，是不会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而轻易的发生改变的，如果有，那么所以在这件事中获益的人，都会成为对方的敌人。</p>

所以虽然很多事情还需要问一问陆羽的办法，如果没有他，大酋长和蛮族都要走很多弯路，但结局却不会发生改变，最多是时间漫长一些，而不会改变根本。</p>

所以陆羽是可以离开的。</p>

最后，大酋长刚刚得到位置，根基……距离‘稳健’这种形容词都差着很长一段距离。</p>

而不管是凤凰草还是流言，所有的东西都在指向一个事实，人们更加信任神灵，而非他大酋长。</p>

所有蛮族现在最崇敬的，是黑鸟，是陆羽。</p>

关于权利，陆羽教过大酋长的，是需要清洗的，不管损失会有多大，但清洗永远是第一步，只有一个声音，才能让一个势力快速的壮大起来。</p>

跟这个理论相矛盾的，现在反而是陆羽本人。</p>

还有很多其他的方面，在那一瞬间，大酋长便想明白了，所以才近乎于胡闹一样，同意老者将陆羽带走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虽然其中涉及的东西十分复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