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噩梦一般的轰鸣。</p>

陆羽再次降下了仿佛神罚的雨，彻底毁灭了一座城市，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p>

然后……前行。</p>

就是这样简单，但在所有人心中，却都没有那么轻松。</p>

尤其……当马车经过一片被炸的不成样子的废墟之时，一个小小的东西卡住了马车轮子，等人去看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那是一只小小的手臂，只有巴掌长，明显是一个应该不足三岁的孩童的。</p>

“造孽啊……”</p>

即便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这时候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即便这明显是敌人的尸骸，他们也能感受到来自内心的伤悲。</p>

“别看。”</p>

对此，陆羽这样说着，他真的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看。平静的说道：“有些事情，看得多了，手就软了。”</p>

所有人都在提醒自己，要让自己强硬一些，陆羽又何尝不是如此？</p>

于是……三天之后，又是一座城。</p>

再三天，一个面积很大的村庄。</p>

片甲不留？不，片甲不留的意思，是杀掉对方所有的军队罢了，至于百姓，不在此列，因为他们不穿铠甲的。</p>

陆羽做的是寸草不生，真的就是连一株小草，也不会在这样焦黑的土地上幸存下来。</p>

陆羽对此事的态度就是……</p>

“等来年春天，春风拂过这片废墟，荒草荣荣。”</p>

整整十二天过去了。</p>

有些人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麻木了，但实际上，他们还是接受不了，所以只能把自己当作一件工具，没有感情，只需要拉着马车，守着陆羽，然后向前走。</p>

到了现在，很多人在轰炸的时候已经不捂自己的耳朵了，就任凭那爆炸声让自己的听觉越来越差，变得模糊。</p>

十二天之后，第一波攻击才终于来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