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亭，喝碗羊肉汤暖和暖和身子再回不迟。”</p>

从中午到现在，唐仁廉都没有吃一点东西，饿的两脚发飘，头直发晕。</p>

他看了看在府衙外面等候了半天的亲兵们，虽然这些家伙估计也都吃了东西，可这天寒地冻的候在门外，一个个都冻得蹲在背风的墙根下面，缩成一团的瑟瑟发抖。</p>

现在连夜回去，又是百里的连夜奔波，请这些亲兵喝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驱寒，想来也是十分应该的人之常情。</p>

聂士成虽然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没有一点吃东西的胃口，可是喝一口热汤暖暖身子，在滋一口闷酒，对他现在的心情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p>

“走，去喝鲁老五的羊肉汤”</p>

聂士成一摆马头，朝着：“今儿兄弟们都受冻了，今晚就不回了，回去他麻痹也是那么一回之事儿；走，喝酒去！”</p>

“喝羊肉汤，喝酒去！”</p>

现在山海关全军禁酒，这些个酒肉汉子早就憋得浑身难受，这时候听到聂士成的命令，无不大喝大叫。</p>

“哒哒哒——”</p>

此时已是深夜，月明星冷，在火把的照映下，寒霜已经结在街道两旁的屋瓦上面，覆着一浅层薄薄的白色冰晶。</p>

街巷一片空旷，只有马蹄敲击街巷石板的声音，在街巷里远远回荡，惊起无数的犬吠。</p>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个津门的宁静——”</p>

走了一路，聂士成的心里面依然是热火燃烧，前面一盏高高挑起的灯笼，上面写着个‘鲁老五’三个大字。</p>

闻着鼻子里喷香的羊肉汤，望着一直延伸下去的黑黝黝的街巷，再往前走一里，左转一个巷口，就是他的家。</p>

高堂，妻妾，儿女。</p>

“就是为了这个家，也得死命守下去啊！”</p>

聂士成长叹一声，声音里面全是委屈，郁闷，和无奈。</p>

“聂爷，您回来了；山海关您老打得威武，小的们给您请安了！”</p>

这时候，正准备打烊的鲁老五和几个小伙计，看到了很久没来光顾他的小店的聂士成出现，不禁又惊又喜，手忙脚乱的跑出来磕头请安。</p>

当夜，聂士成和唐仁廉酩酊大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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