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没听说过。”马希萼对进来禀报的张文表摇头道。此时宫内正觥筹交错，酒色糜人。</p>

张文表当然知道石破天是谁，但不能挑明，道：“是石文德大学士的侄子，听闻楚王有宴，便来同乐。”这话是孟昶自己说的，张文表没作任何修改。</p>

“那就让他进来吧。”躺在马希萼怀中的谢彦灏道。</p>

张文表听后忙到宫门对孟昶道：“楚王允许石公子进去。”</p>

“呵呵，谢张兄。”孟昶带着杜逸风、唐糖和段思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p>

原来他知道我的名字。张文表自豪地挺直了胸膛。</p>

“这背影好熟悉，文表，哪位？”走过来的周行逢问道。</p>

张文表小声地道：“大蜀小皇帝。”</p>

“啊？”周行逢大惊。</p>

“你叫石破天？”马希萼问。</p>

“正是在下。”孟昶回答。</p>

“石文德的侄子？”马希萼又问。</p>

“正是。”孟昶又答。</p>

“石文德这么丑陋，他侄子倒还说得过去。”谢彦灏抢着道。</p>

孟昶笑道：“我叔他丑吗？在我看来，比之许多长相秀美却只会诱惑男人的男人英俊了许多。”</p>

再笨的人也知道他在骂谁。霎时殿内寂静，纷纷望向石文德的这位侄子。</p>

谢彦灏发火了，对马希萼撒娇道：“大王，快将他赶出去！”</p>

马希萼不仅没有听他的，反而对眼前这人起了兴趣，“石公子不怕被砍头吗？”</p>

孟昶微笑望着他道：“当然怕，但他又不是楚王。”</p>

“可我是。”马希萼厉声道，“我随时可以杀了你。”</p>

“不错，你是楚王。”孟昶仍旧笑着，“楚王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杀我呢。”</p>

“无缘无故？你得罪了我喜欢的人。”马希萼恶狠狠地道。</p>

孟昶“哈哈”大笑两声，“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妻子已经去世，你喜欢的另一个女子不知所终。他是你喜欢的人吗？”</p>

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马希萼一时无语。</p>

“不，他不是。”孟昶继续道，“他只是工具，你掩饰痛苦与孤独的工具。你不过是想借他转移人们的话题，忽略你兄弟相残的事实而已。若说你喜欢的男人，那只有一个，他叫马殷。只是他不喜欢你。”</p>

父亲，神明一样的父亲，我生平最崇拜的人。马希萼的眼前浮现出许多父亲生前的场景，有的让他兴奋，有的让他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