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熙载应了声，加快脚步甩了他。都这个时候了，有必要计较这些吗？若论与大蜀的关系，最密切的当然是我，又能怎样呢。</p>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的南唐皇上在做什么呢？李煜在画画。</p>

这个想法是几天前突然跃出来的。应该在离开前将宫内的一切都描绘下来，那刻他想。</p>

于是，他开始画。画下每座殿每根柱，画下每朵花每棵草，画下所有留给明天回忆，留给未来感叹。</p>

有人回府后也开始画，画图，画金陵的军事部署图。他便是潘佑。韩熙载的至交好友在蜀营，林仁肇拥有兵权，徐铉又已打通了与大蜀的关节，他们降后都会得到重用。我有什么？于是，他有了献图立功的念头。</p>

其实李延厚对这个军事部署图根本不关心，因为攻城的方案早已拟好，只等王随武的火炮与上官弧的**到达。</p>

王随武的火炮队正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金陵，王随文喜气洋洋地回到成都。去时只有三人，回时不下二十人。</p>

“草原上好几万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那门火炮上。”大殿上，王随文骄傲地叙述自己的拉萨之行。“我点燃火炮，落在空地，发出巨响，吓得他们全都捂着耳朵，目瞪口呆。”</p>

“哈哈，第一次我听见也很害怕呢。”孟昶龙颜大悦。</p>

王随文继续道：“那拉萨王乌丹喜出望外，又让我连发十炮。藏民们纷纷跪地大呼‘扎东呼拉’。”</p>

王处回忙替众人问道：“随文，这是什么意思啊？”</p>

王随文答道：“火神！他们是说咱们的火炮是天上火神下凡。”</p>

孟昶笑道：“朕才是火神下凡呢。”</p>

“扎东呼拉。”众臣对孟昶大呼。</p>

“好了，好了，呵呵。”孟昶摆摆手，“开个玩笑而已。随文，继续。”</p>

“乌丹见另外三王虔诚加恐惧地跪拜火炮，得意极了。赛马会上他大获全胜，好好扬眉吐气了一番。后来，又找来一群小伙子，由我教他们使用火炮。临走时，又让我给皇上带来了许多礼物。”王随文一口气讲完。</p>

孟昶笑问：“都有什么礼物啊？”他想起那位藏使节所说的拉萨最美丽的卓玛。</p>

王随文乐滋滋地拍拍手，殿外走进两位藏族女子。体格健美，走路腰板挺得很直，藏服上披挂众多饰品。</p>

这就是最美的卓玛？不算丑，但也不能算很美吧。孟昶疑惑地望向王随文。</p>

王随文不敢让皇上猜测，急忙道：“臣私自收受拉萨王大礼，皇上赎罪。”</p>

王处回一听，忙抢先先责备：“好大的胆子！快快送回。“</p>

原来是送给你的。孟昶松口气，笑道：“王大人，随文在拉萨给他立这么大功，收，应该收。这拉萨王倒也大方，一送就送你俩老婆。”</p>

众臣跟着大笑。</p>

王随文急忙摆手，“皇上，她二人是姐妹。姐姐才是我的，妹妹我是准备介绍给我弟的。”</p>

“看见没，王大人。”孟昶大笑道，“随文已经很懂事了。好。”想问那公主之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p>

还是咱王处回大人识趣，“随文，拉萨王送给皇上的礼物呢？”</p>

“在殿外呢。”王随文急忙又拍了下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