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伦抢在父亲前答道：“徐州军情紧急，我那些兄弟都忙于军务，不及回府。”</p>

曹彬笑而举杯饮尽，道：“王大人久居徐州，德高望重，皇上十分赏识，临行前特别嘱咐我要尊重大人。”</p>

王宴摆摆手，还是那句话，“不值一提，不值一提。”</p>

“所以我有句话想告诉大人。”曹彬接着道，“战前通敌是灭九族的大罪。”</p>

王宴慌张中放下的酒杯倒掉，酒洒一桌。</p>

王汉伦到底年轻，立刻站起怒道：“我父忠心耿耿，决无此事，曹将军休听他人胡言。”</p>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老辣的王宴瞬间镇定下来，怒斥儿子：“汉伦，休要无礼。曹大人只是一说，你我又未做此事，惊慌什么。”</p>

曹彬仍旧带笑，“也是，我只是说了句人尽皆知的道理，公子为何如此激动。”</p>

王汉伦低头悻悻坐下。</p>

曹彬再未提此事，直到离开。</p>

“他到底什么意思？”王汉伦不解问父亲。</p>

王宴苦笑道：“汉伦，咱们与大蜀联系的事，他已知晓。此事隐秘，只有你我与汉经知道，如何会传到他耳中？”</p>

王汉伦狠狠地道：“一定是大哥背叛了父亲。”</p>

“这个孽障，来人，将汉经唤来。”王宴大怒。</p>

过了会，王汉经战战兢兢地走进，王汉伦拔剑指向他，骂道：“大哥，你竟敢吃里扒外，背叛父亲。”</p>

王汉经浑身发抖，但说出的话却很坚强，“我没有背叛，我这是挽救我们王家。”</p>

王宴怒骂：“你是巴不得我们王家全死掉吧。”</p>

王汉经早从曹彬那得到应对方法，道：“父亲别忘了我也是王家的人。”</p>

“你是王家的叛徒。”王汉伦恨不得将剑刺下去。</p>

已到这个地步，王汉经不再恐惧，道：“曹将军已答应不向皇上禀报。若我死去，恐怕便会两样。”</p>

王宴沉思良久，挥手示意儿子将剑拿开，道：“汉伦，让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p>

“你不赶我，我也会走。”王汉经愤愤道，“这么多年，你眼里只有汉伦，何曾正眼看过我和其他弟弟。我才是王家的长子！”转身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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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宴瘫坐，闭目不愿睁开。</p>

“不能就这样放过他。”王汉伦向父亲大叫道。</p>

王宴没有作答，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脑海中尽是几个儿子年幼时带给他的欢快与喜悦。</p>

望着单骑回到汴京的张永德，赵匡胤关切地问：“那伤，不碍事吧？”</p>

张永德凄惨地笑道：“左臂已废。”</p>

“是吗？”赵匡胤走到他跟前，使劲捏了下那支受伤的左臂。</p>

张永德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到疼痛，显然是真的废了。</p>

赵匡胤很惋惜地道：“看来张将军是无法再为朕效力了！”</p>

张永德跪地道：“恳请皇上允臣解甲归田。”</p>

“毫州之失，朝中大臣对张将军非议颇多。”赵匡胤道，“但朕知将军已尽力，便不与责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