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依赖，也发现，身边已经无人可以依赖了。</p>

她走至句芒身边。</p>

句芒回过神来，勉力笑道：“你怎么来了？”</p>

姬问雅轻声道：“一个人待在里面，太闷了。”</p>

句芒哑然失笑，问道：“墨白还未出关吗？”</p>

姬问雅摇头，轻道：“或许他根本就没有闭关。”</p>

句芒愕然，“你的意思……”</p>

姬问雅没有继续说下去。</p>

但句芒已经了然，他负手说道：“我也打算离开了。”</p>

姬问雅身形一滞，“你要去哪儿？”</p>

句芒摇头道：“我与凝渊共生，他死了，我却还活着，所以这一次，要么他活，要么我死。”</p>

姬问雅美眸微蹙，道：“凝渊还能复活吗？”</p>

句芒平静看向她，问道：“你听过死神传说吗？”</p>

“死神……”姬问雅嘴里重复了一遍，随后摇头。</p>

句芒眼里闪过缅怀之色，他道：“我曾经不止一遍询问自己，我从何处而来？但最终我只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随凝渊而来，凝渊虽死，但他留下了魔典，也留下了复生之机……“</p>

姬问雅的俏脸冷了下来，“你是说，凝渊还有生机。”</p>

句芒淡笑道：“最起码，你也该叫声哥哥啊！”</p>

“他不是我的哥哥，因为他毫无人性。”</p>

姬问雅摇头说道，声音异常的清冷。</p>

句芒一怔，是啊，有个大魔头的哥哥，那可真是人生的不幸。</p>

不与她在这个话题上争论，因为句芒觉得没有意义。</p>

他只是对姬问雅道：“你留在此地很安全，而我，打算依据魔典记载，一行苍茫大地，找寻死神足迹。”</p>

姬问雅哼了一声，转身迈着脚步离开。</p>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句芒怔住，但很快又摇摇头，“人之所以活着，就有他该完成的使命，若要我苟延残喘一生，这将是怎样残酷的惩罚啊。”</p>

他眸光缓缓看向远处，最终身形消失在了冷崖上。</p>

句芒离开，冷崖上的天罗，睁开双眼后，重新又闭上，现在还不是他出关的时候。</p>

……</p>

苍茫大地，滚滚黄沙涌动，独行的佛者，身披金色袈裟，神情庄严肃穆，有金刚之像。</p>

狂风漂浮中，恍若一页扁舟，随时都可能湮灭在浪潮之中。</p>

行走的佛不语，行走的人不语。</p>

佛与人，在他眼中，都是寻常罢了。</p>

似是累了，醒世经纶驻足抬眸，看向远处一望无尽的平原一角。</p>

他在思索，思索一个合适的契机，以凡相再与其会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