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王感慨道，“陛下，微臣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见到过如此清新的小菜了，还未尝，便胃口大开！”</p>

赵国公说，“微臣好像……还是随同先皇占据长安之前，在乡下常吃。真有久违之感，忽念时光之匆匆，白驹过隙，更应善待当下的每一天！”</p>

叶玉烟不好表现，她偷偷瞟到皇帝那里去，发现皇帝倒是有点得意，“这便是皇后的先见之明！皇后执意开办女学，兴国之意深远啊，诸位，请！”</p>

赵国公举箸，不去夹御膳房的菜，先夹起一口小菜放入口中品着，不住地点头，说道，</p>

“山高水也长，漫漫人世路。行行向何方，转瞬即长暮！微臣看着这些青涩而不失本真的女子，才知道自己已经老了！”</p>

他摇着头再去夹入一口，又赞，“吃多了油腻，此菜竟有如开胃良药！”</p>

皇帝哈哈大笑，问叶玉烟，“赵国公盛赞的这盘，是谁做的？”</p>

叶玉烟看了看，记不得是谁做的，但她回禀道，“陛下有命，我们忙作一团，生怕晚了……好像是奴婢做的，也好像是徐太妃做的，但已让赵国公夹乱了，怕认不出了。”</p>

徐惠暗道，“且不说她说的真假，但此时仍不忘将我摆在前面，也不亏我提携于她，好伶俐，”</p>

赵国公亦哈哈大笑，“陛下，此女真是伶俐，看来都是徐惠教导之功！”</p>

今天，不论是议政，还是吃饭，晋王李治都不大说话，他只为来见武媚**，武媚娘被他皇兄冷落，李治并不介意，反而尚有些释怀。</p>

他也看得出皇帝更在意徐惠，此时便也尝了一箸，赞道，“不错！”</p>

皇帝在桌上半边心情很好，但在桌下，两只脚面被淑、贤二妃踩碾得有些憋屈，又不便显露，自我解嘲道，“你们两个这么踩朕，就算准了朕不敢说出来！淑在何处又贤在何处！当朕好欺负。”</p>

他忽然冒出坏主意，说道，“朕今日吃了你们拌上来的小菜，真是周身舒畅，居然连脚都舒畅，”</p>

樊莺在底下用力，“我让你舒畅！”</p>

他又咧了咧嘴，说道，“朕心情不错，必要赏你们的！说吧，一人可赏赐细绢两匹，一人可赏赐她坐到朕的身边来，叶玉烟，你选哪个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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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烟想，两匹细绢当然是不错，整整八丈宫中细绢送回家，爹娘指不定有多高兴，但谁一生有多少机会坐到如此英俊的陛下身边呢？</p>

因而回道，“奴婢只好选陛下的后一赏。”</p>

徐惠暗道，“也只能如此了！真让我坐到淑妃和贤妃身边去，身份所关，就不能说好了！”</p>

皇帝身边坐着樊莺和崔嫣，本没有叶玉烟的位置，她走过来，崔嫣不动，樊莺便往一旁挪一挪，叶玉烟满怀欣喜地坐在皇帝左边。</p>

她坐下时，倒是闻到陛下身边有一丝幽香之气，却不知出自哪里。</p>

叶玉烟自打一进来，眼睛便一直在皇帝身上，耳朵也一直留意着皇帝的声音，哪会想到堂堂的两位一品妃，一声不吭地穿着内侍之服，此时就坐在皇帝身边！</p>

皇帝令徐惠亦入座，左脚面总算不再疼了，问叶玉烟道，“你十几岁？”</p>

叶玉烟不敢再撒谎，但亦知自己在太极宫瞒岁之举被皇帝知道了，她红起脸，热切地看向皇帝，回禀道，“陛下，奴婢十五。”</p>

却看到皇帝此时正掰了一块蒸饼，正冲她递着。</p>

叶玉烟慌忙起身两手去接，却被皇帝大庭广众之下，十分放肆地顺便捏了一下她手背。</p>

这名女子的心和手，都不由自主地一抖，那小块蒸饼十分不敬地、被她脱手丢到桌下去了，“啊啊，陛下，奴婢有罪！”</p>

皇帝哼了一声，对她说道，“你有何罪？一块蒸饼也砸不红朕的脚面，再来一块！”说着，又撕了一块，再递给她。</p>

贤妃心里这个气，恨不得上去打这个不庄重的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