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我亲自动手，这样的市井无赖，早就该有人收拾他们了。”阿唯说得轻描淡写的。</p>

“阿唯哥哥，你好厉害呀！”她欣喜地抱住他，可是阿唯哥哥极高，她只能是抱住他的两条腿儿乱跳。</p>

有时候，阿唯也会问她。</p>

“纹儿，若是有一天，姑姑不在了，你可跟着谁呢？”眼眸中似是划过深深的叹息。</p>

她当时正在屋子前也学着依依呀呀地纺线，可是因为个儿太小，一天也纺不了几丝。</p>

“自己过呗。”她倒是答得老练。</p>

“哦？自己不害怕呀？”听到此言，他倒是很是失落。</p>

“有什么可怕的。晚上遇到老鼠可也不怕。”她却是不怕老鼠，刚和姑姑搬到这儿时，还没个住处时，就住在村口的破庙里，一到夜里，庙里四处是小绿豆眼儿发出的精光，她可早就不怕了。</p>

“那么蛇呢？”他放下书本，有意激她一激。</p>

明显地她不满了，放下线穗，撂脸子了，说道：“阿唯哥哥，你明明知道你会保护我，怎么会让蛇咬我呢？你真坏！”说罢转过脸去，用**对着阿唯小公子。</p>

他看着她用双手支着脸，安慰道：“你不是知道我说着玩儿的么？为何还假装生气？”</p>

说着，便去支她的咯吱窝。她果然是个怕痒痒的。阿唯挠了几下后，就连连讨饶，滚在他的怀里。</p>

阿唯便握住她的小手，认真说：“若是有一天你的姑姑真的不在了，我自会带着你走，你信我便是。”她听了，并不欢喜。认真问道：“阿唯哥哥，虽然你待我极好。但是你自己也是个孩子。我跟着你自是累赘，若是你的家人不愿意可怎么办？”</p>

阿唯笑道：“我不是孩子，我已经十五岁了。在我这样的年龄，很多人都已经做将军了。我若是一心带你回家，自是没人敢说什么！”</p>

她听了不信，问道：“你的父母也是如此？”</p>

“不错，你信我便是。”他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p>

她听了，自是很满意，笑着说道：“阿唯哥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玩！要是我们永远这样在一起，该多好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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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儿，会的。”他保证。</p>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痛苦的日子总是显得很漫长。这年初冬，天还未冷，河里还未结冰，可是天已经落了一场大雪。</p>

阿唯哥哥说要回汴京一趟。在她的追问下，终于得知，他的姐姐要成亲了，他不得不回去，言语之中，自是流露出浓浓的伤感。</p>

“纹儿，我真想带你一起去。可是我知道，姑姑是不会答应的。”他担忧地看着屋子后支撑着身体织布的姑姑。她这样的病情，一直都是瞒着纹儿的。可是，若真是告诉了纹儿，只会让小小年纪的她感到更加无助害怕吧！看来倒是瞒着的好。</p>

他来到后院，看着姑姑。</p>

“姑姑，我要回汴京一趟，一个月才能回来，您可要好好的？”言语之中，自是流露出不舍。</p>

姑姑心潮起伏，但却平静说道：“去吧，这里原也不是你呆的去处。你是富家贵公子。我早就看出来了的，只是若告诉纹儿，只恐她也不懂。”</p>

姑姑又继续道：“小公子，有时我只希望你和纹儿是萍水相逢罢了。我祈愿纹儿这一生都平平静静顺顺利利的就好。可是，我知道我的命是不长的了。想来想去，纹儿还这么小，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托付，所以，小公子，我若是熬不过这个冬天，还请你收养了纹儿罢！”姑姑说着，又似是哀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