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僵，花春认真地看着他的脸，看着他平视前方的眼神，眼眶忍不住就又红了。</p>

“嗯……好，咱们赶过去。”</p>

帝王颔首，又换了只手抱她，继续往前跑。</p>

燕京运河渡口以争渡酒家为邻，离皇宫有一段距离，等他们两人赶到的时候，没看见万氏，只看见一艘画舫正缓缓远去，上头的栏杆边上坐了个妇人，一身红黄相间的喜庆锦衣，头上插满了珠翠，脸朝着画舫前头，像是十分期待这次的履行。</p>

花春睁大了眼，她视力很好，也认得出万氏的背影，那当真是万氏没错。</p>

“母亲”站在渡口上，花春用力喊了一声。</p>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风太大，还是画舫飘得太远了，那人没有回头看她。</p>

“还是没能赶上。”帝王抿唇：“也罢了，你目送她出京便是，当真跟过去，少不得要惹些麻烦。”</p>

花春怔愣了好一会儿，跌坐在渡口上，哽咽了两下，还是没忍住，又哭了起来。</p>

“哎。”帝王皱眉：“朕一直觉得你是不爱哭的，这两天眼睛都要哭肿了。她都已经没事了，你该高兴才对。”</p>

花春一边哭一边点头，看着河上那慢慢消失不见的画舫，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来。</p>

没事了，万氏没事了，皇帝说她没事，那她就当她是完好无损的，也就不用去想，万氏明明臀部有伤，怎么能这么平稳地坐着。</p>

“您让我哭一会儿。”花春沙哑着嗓子道：“就一会儿。”</p>

身后的宫人都赶了上来，围在四周挡开了好奇的百姓，但是还有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p>

“你瞧你瞧，那个是不是皇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