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道站于塔顶，眼眸苍茫的望着远方。</p>

如今的天道，与生灵已是没有丝毫差别。</p>

没有天道的无情，也没有了天道的僵硬，思维简单！</p>

尽管依旧视苍生为蝼蚁，但绝对是彻底蜕变成了生灵。</p>

大道成灵！</p>

此事本就困难。</p>

像天道这般万道之源想要彻底成灵，更是匪夷所思。</p>

“整整差不多一个纪元，我才彻底成了生灵。但可笑的是，纪元之末到来，众生将被毁灭。”天道自嘲一笑。</p>

“我的诞生，难道仅仅是为了毁灭？”</p>

“当然不，我为的是永恒！”</p>

“自从诞生出一丝意识，感受到天地本就不公平的那一刻，便是在努力着！”</p>

天道自言自语。</p>

显然，他并没有能说话的朋友。</p>

天道看着下方无数的生灵，眼中有情感，但却是近乎怜悯与同情。</p>

“纵使你等信仰我，也是愚昧不堪。”</p>

天道猛地望向某处。</p>

“夏虫不可语冰，这个纪元，也就一人有资格与我相谈！”</p>

那处方向，正是陈然所在。</p>

他一震。</p>

很显然，天道发现他了。</p>

陈然沉默。</p>

他知道会被天道发现，但没想到一进来就被发现。</p>

“陈然，好好看看这片我建造的天地吧。他与诸天一样，终将归于虚无。到了那一刻，你就会知道你所做是多么的徒劳！”</p>

天道没有动手，反正一道意识，根本无所谓。</p>

他甚至提醒陈然。</p>

“纪元生灭，史前纪元无一人得永恒。真正的史前纪元，早已烟消云散。此地生灵愚昧，诞生只不过是这再经历一次纪元灾劫。”</p>

天道淡淡开口：“不过，史前纪元的失败，这对于你我却是好事。因为，上一个纪元无逆道反抗，这一个纪元的灾劫便会弱上一分。”</p>

一顿。</p>

天道又道：“我知你信念坚定，不会改变初衷。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苍生不配永恒，唯悟道者可得！”</p>

远处，陈然沉默。</p>

听着天道的话，自己这一道单薄的意志悄然颤抖，无法稳定。</p>

很显然。</p>

天道在很大程度是对的。</p>

若所有生灵皆能得到永恒，规则颠倒，必定会发生无法预知的灾劫。</p>

陈然内心也是懂得这道理。</p>

越是了解，越是明白想让一个纪元的生灵再活一个纪元是何等的逆世伐命，破坏规矩！</p>

但…这并不是陈然放弃的理由。</p>

他怕…一旦自己动摇了，便再没有一往无前的坚决。</p>

“任你花言巧语，我也不动如山。”陈然低语，望着这片苍茫大地。</p>

封尸塔上。</p>

天道一笑。</p>

“果然是一个纪元才会出一个的逆纪元存在，言语根本无法动摇到他。”</p>

天道负手而立。</p>

“可那又如何！”</p>

“你的道路，已经走错了！”</p>

“再强大，也只会离终点越来越远。”</p>

天道眼眸苍茫。</p>

他想起了自己的初生，也想起了自己诞生的意义。</p>

可是，终归是错误的。</p>

他诞生的意义，只不过是苍生的虚伪，天地的病态。</p>

一切…都要从那遥远的年代说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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