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挺摔在地上的肯尼迪发出瓷器碎裂的声音，衣服和皮肤表面出现一道道的裂纹。</p>

还没等富江将他抢出来，丝囊开始像心脏一样鼓动，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p>

富江警惕地停住脚步，只是呼吸间，鼓动的声音就愈加激烈起来。</p>

“离开那里！”神父叫起来。</p>

神父疾步上前，富江放弃救援转身朝我跑来。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丝囊发出一串悠长的漏气声，迅速干瘪，蜂窝状的空洞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清楚看到了。</p>

当富江来到我身边时，神父已经停在门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瞠目结舌。</p>

无数的飞虫从干瘪丝囊的蜂窝口中飞出来，振翅的声音眨眼间就汇成一道巨流。富江皱起眉头，我只是觉得施工现场般吵杂，可是其他人却痛苦地掩住耳朵。</p>

铺天盖地的飞虫朝我们扑来，瞬间将神父淹没。它们没有继续像我们飞来，就像嗅到臭味的苍蝇，所有的飞虫在神父所在的地方聚成一个球形。</p>

我们吃惊地看着这一幕。</p>

神父死了。</p>

神父突如其来的死亡让大家都无法接受。在我们的印象中，他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他主动上前和富江换位置的时候，任谁都觉得他是找到了对付这些尸虫的办法。</p>

艾莉尖叫起来。印度人拉胡尔转身就跑，嬉皮士詹姆斯早不见了踪影。留在我身边的只剩下富江和崔蒂。</p>

崔蒂将枪口举起来。</p>

我拉住她的手臂。</p>

“离开这里！”</p>

“可是……”崔蒂喊起来。</p>

“喷火器也没效的话，我们没办法对付这么多的飞虫。”富江冷静地说。</p>

这里的房间结构和安全仓一样，只要撤退后关上门，应该可以把这些飞虫关在里面。</p>

就在我们决定撤退的时候，却发生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p>

飞虫将神父包裹起来的球形似乎变大了一些。发现这一点，我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一下。瞪大眼睛去看，没错，是在变大，或者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里面撑起来。</p>

“阿川！”富江拉着我，但迅即也不说话了，她也察觉到虫球的变化，和崔蒂一起停下脚步。</p>

虫球被撑开后露出神父的身影。神父不停在胸口划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如同不停地往气球中打气，当越过某个临界点的时候，虫球向四面八方炸开来。</p>

没有冲击波，没有成形的气浪，也没有爆炸声，只是飞虫一盘散沙般四下飞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