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觉得你们会遇到她，所以就没跟你们说，能省点话费。”八景毫无歉意地说。</p>

跟恶魔召唤这件事本身比起来，话费才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吧。</p>

“算了。”八景的回答并没有出乎预料，我没继续纠缠，“预言里没有更深入的内容吗？例如召唤出来的恶魔会是什么种类，会造成怎样的恶果，既然叫做恶魔，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就算森野的恶魔召唤一定会成功，但是在那之前，建议她永远都别进行恶魔召唤应该也是可以的吧？”</p>

“你觉得她会听我的吗？不会口头答应，背后自己去做吗？”八景这么回答，“也许会发生什么事情，让她不得不进行恶魔召唤。我可控制不了她的行为和未来，与之相比，将这件事置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不是更保险一点吗？”</p>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你准备好了吗？”我说：“召唤出来后不受控制的话，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头疼，那可是只出现在神话里的东西。”</p>

“正因为只在神话里得知有这种东西，谁也没亲眼见过，所以无法进行准备。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正式传闻的恶魔有多少种吗？至少几千种！通常来说，召唤出来的恶魔种类和召唤仪式有关，但是我们同样无法控制召唤仪式，因为森野之前的召唤从来没成功过，谁知道是什么因素导致这次召唤的成功。正是这个无法预知的因素决定了，这只恶魔肯定不是我们最初想召唤的那种。”</p>

八景才是神秘学专家，虽然我做过类似的判断，但在向她求证之后仍旧不免有丧气。既然八景也承认了，那么情况十有八九就会这么发展了。</p>

“真的是毫无办法了吗？”我有些不甘心地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一开始就决定会完全脱离掌控，却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这种情况在过去四年的耳语者活动中出现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让人身心疲惫。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当事情有向坏方向发展的可能，那它一定会那么发展，并且可能会比预想的更糟糕。</p>

“至少我没有办法。你有吗？阿川。”八景反问道。</p>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尽量武装自己，然后选一个人迹稀少的地方。”我叹了一口气说。</p>

“有可能对付恶魔的东西会尽量准备好。”八景说：“恶魔召唤仪式的地点也已经找好了。”</p>

“好吧，只要系色愿意，我会带她过去。”我说完就挂了电话。</p>

“看来已经决定了。”咲夜在一旁微笑道，“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地跳呢。”</p>

“这次活动比以前那些都危险。”我对她说。</p>

“我是一定会呆在阿川身边的。”咲夜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所以，阿川也别想把我撇到一边。”</p>

“是是，我们是最佳搭档嘛。”我也笑起来。说不担心当然是骗人的，但是，既然这是咲夜的选择，那么我愿意承担由此而来的任何危险。</p>

我找出记录系色电话的本子，照着号码拨通了对方的电话。</p>

“你好，请问是系色同学吗？”</p>

“啊，是的，请问你是？”</p>

“我叫高川，森野的朋友，早上在招聘会展棚见过面，还记得吗？”</p>

“呃，是吗？啊，我想起来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对面的女孩疑惑地问道。</p>

“虽然很冒昧，但是我想和你谈谈就业的事情，你是外语系的学生吧？”我故意提起她的专业。</p>

“是的……呃，和专业有什么关系吗？很重要吗？”女孩有些紧张地问。</p>

果然上钩了，这种小伎俩总是很有用。</p>

“嗯，这样吧，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我们约个时间，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我到时会带咲夜，也就是我的女朋友过去。”</p>

“这样啊……”对方犹豫了一下，但从听筒中传来的呼吸声变得轻松许多，“没问题，下午三点，在东校门的冷饮店碰面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