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p>

他虽开口询问，却既不害怕，也不防备——是那种知道家里穷，自己烂命一条，所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p>

吴端亮了一下警官证，“警察，有几个问题跟你了解一下。”</p>

高成功凑上前一步，“警察？真的假的？啥事？”</p>

吴端道：“昨天上午你是不是用村口的公共电话打过110？”</p>

“没。”</p>

吴端眯了一下眼睛，“撒谎没用，监控都拍下来了。”</p>

高成功一愣，下一秒，两人怎么也没想到，高成功直接躺地上打起了滚。</p>

一边打滚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什么鬼啊怪啊大罗神仙啊。</p>

这是……装疯？</p>

吴端蹲下拽他，“起来，你起来。”</p>

高成功被他拽得上半身离了地，装得更卖力了。</p>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一张红彤彤的毛爷爷。</p>

目光一沾上钱，便再也摘不下来，也不神神叨叨了，身子也坐直了。</p>

闫思弦将钱在他眼前晃了晃，“好好回答问题，钱就归你。”</p>

高成功舔了舔嘴唇，痛快道：“行，你问吧……昂，是我打的电话。”</p>

关键时刻还是孔方兄面子大，老少通吃。</p>

“你打110报警，说旧厂区里有尸体？”</p>

“嗯。”</p>

“你怎么知道那儿有尸体？”</p>

“就……看见了呗。”</p>

吴端沉默，丢给高成功一个“你打算就这么磨洋工？”的眼神。可惜，高成功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这儿。</p>

闫思弦简单粗暴地将钱揣回了口袋，“好好回答，回答完了不会亏待你。”</p>

高成功终于收回了恋恋不舍的目光，“那个……你问的啥？”</p>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废厂房里有尸体？怎么发现的？”</p>

“我去那儿……嗯……遛弯，看见的。”</p>

“遛弯？遛到2公里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