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使劲揉了一把太阳穴，踩下油门，又深深看了一眼闫思弦消失的方向。</p>

姓闫的，我他**一点都不想继承你硬盘里的***。</p>

吴端调转车头，向着诺氏制药驶去。</p>

像诺氏这样带有科研性质的生物制药公司，向来戒备森严，其安保程度堪比部队大院儿。</p>

吴端对门卫亮了警官证，报出自己的名字、行政级别——通常他不会拿这玩意儿来唬人——并说明直接找公司CEO韩粟。</p>

门卫一看是警察，哪儿敢怠慢，赶紧往公司里打电话，也不知电话里经过了怎样的转接和波折，反正吴端觉得浪费了太多时间。</p>

就在吴端黑着一张脸，在车里等到要暴走直接闯大门的时候，门卫终于挂了电话，并一脸焦急地开门道：“您快进！快进去！韩总等着您呢，已经下楼来迎了。”</p>

看样子，闫思弦跟韩粟提过自己，韩粟如此热情，估计也是慑于闫思弦的**威，不敢得罪上司的上司——食物链是这样的没错吧？</p>

倒是件好事，或许从韩粟这儿打听消息会少一些障碍。</p>

可是，等吴端火急火燎地开过诺氏药业大门和办公楼之间大块的绿地——他甚至直接从两块草坪上碾压了过去，还是嫌不够快——却发现情况并非他想的那样。</p>

韩粟慌慌张张地从办公楼大门里跑出来，还不等吴端将车停稳，他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驾驶位边的车窗上。</p>

“吴队长啊……吴队长您可来了……”</p>

吴端一愣，随即短促地问道：“怎么？”</p>

“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啊？吴队长？闫先生说您回来给我们一个解释……”</p>

吴端瞬间抓住了他话里重点，问道：“他什么时候说的？”</p>

“就刚刚啊。”</p>

“什么？！”</p>

“就刚刚，他刚刚突然打电话来……”</p>

吴端已经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地颤抖，为了不使人发现，他只好用力握住方向盘。</p>

“几点？”</p>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吴端的声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同时，他低头看向了自己手机上的时间。</p>

韩粟翻看着通讯记录，给出了确切的时间：“3：02。”</p>

吴端用力拍了一下手，“好！”</p>

不到半小时前，闫思弦刚刚与人通过话，他还活着！他现在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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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端并没有激动到失去理智，相反，在肾上腺素飙升了一轮后，他的思维更加敏捷、细致。</p>

他又追问道：“是闫思弦本人给你打的电话？”</p>

韩粟莫名其妙，“当然啊。”</p>

“你确定？没听错？”</p>

韩粟：上司的上司怕不是石乐志？</p>

韩粟还是利索地回答道：“不会错，就是闫先生。”</p>

吴端又拍了一下手，他下车，一边和韩粟往他顶层的办公室去，一边问道：“他都跟你说什么了？”</p>

“闫先生要求我们单方面撕毁和**签订的合同，简单来说就是，之前答应捐赠的药品，不捐了，答应后续以成本价供货的药品，也不供了……</p>

这这这不是要了公司的命吗？跟**玩诈捐……这这这……可怎么办啊？其余股东已经联合起来，准备把闫先生从董事会……哎，踢出去了……我就一高级打工的，是真没辙了……”</p>

“他还说什么了？”吴端问道。</p>

“还提起您了，说是您会来公司解释情况，吴队长，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啊？闫先生不会真的……就是玩玩儿吧，我可被他……”</p>

吴端突然抬手在韩粟肩膀上拍了一下。</p>

“喂，对你的老板有点信心。”</p>

韩粟一愣，不再说话。</p>

吴端问道：“你跟闫思弦的通话，有录音吗？”</p>

“没有。”</p>

“那可麻烦了。”两人进入韩粟宽敞的办公室，吴端继续道：“现在起，我需要你做几件事：</p>

第一，仔细回忆一下刚刚的电话——你能当上CEO，一定很聪明吧？啊？——我需要你把闫思弦的每一句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p>

看着韩粟诧异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要求可能有点高，为了不给对方造成心理负担，吴端勉为其难地补充道：“尽量，尽量一字不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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