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有些无奈道：“嗯，想到了。”</p>

“但是咱们总算是知道龙淑兰才是主谋，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再想去挖证据，总要相对容易些吧。”</p>

吴端问道：“那楚梅呢？她的死查出什么了吗？”</p>

闫思弦摇头，“没有，一切都特别的……像**。”</p>

“你开始考虑**的可能性了吗？”</p>

“不得不考虑，总要先把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揪出来，那男人一定知道什么。”</p>

吴端有些出神，愣了片刻，叹道：“我没想到，当初从亚圣书院救出来的人，竟然走上了这样的岔路，你说这是命运吗？”</p>

她们，自然是指张雅兰和楚梅。闫思弦没法回答他的问题。</p>

吴端又道：“要是没有那种地方，多好啊。”</p>

要是没有那种地方，她们就能像任何平凡的姑娘一样，读个二流或者三流大学，找个撑不到也饿不死的工作，攒上几个月工资，给自己买个名牌包，又或者，嫁给闫思弦这样的土豪，从此改变命运……</p>

无论怎样，都不会比没了命更差的结果吧。</p>

尤其张雅兰，她遭遇了那样的不幸，所表现出的，全是求生的顽强。</p>

为了活下去，可以活得像条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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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如此，有机会见到闫思弦，她也选择为对方通风报信，希望对方能远离是非。</p>

这样人，怎么讨厌得起来？</p>

闫思弦对她的种种偏袒回护，与其说是念旧情，倒不如说是重新产生的仰慕敬佩。</p>

任谁也不忍心再让张雅兰受苦了吧？</p>

吴端有些累了，思绪不受控制地飘来飘去。</p>

闫思弦的话，将他的思绪又扯了回来。</p>

闫思弦道：“折腾这一上午，又是检查又是挪病房的，累坏了吧，你先睡会儿，醒了我再跟你说。”</p>

吴端却像个生怕大人趁他睡着将糖果藏起来的小孩。</p>

“不不不，现在就说，你那么忙……”</p>

“我不忙了，停职文件已经下来了，也巧，刚审完龙淑兰，文件就下来了……我预感还挺准，也算是……停职之前帮他们指个方向吧。”</p>

吴端却反过来安慰他道：“好事好事，你也该放个假好好休息了……正好我无聊，你还能在这儿跟我说说话。</p>

他们不行，我问他们案子，一个个嘴巴严着呢。”</p>

这就让闫思弦十分开心了，“他们不行”，那言下之意就是他闫思弦行呗。</p>

嗯，很好，闫少爷表示心花怒放。</p>

果然赞美是第一生产力，还休息个什么，闫思弦瞬间满血复活。</p>

他又开始伸手帮吴端捏脖子，并附送一个嘴巴咧到了耳根子上的笑容，“得嘞，以后天天跟你这儿接受劳动改造，争取早日考个推拿八级证书，上旁边盲人按摩打工去。”</p>

吴端被他按得眯起了眼睛，又问道：“北极星怎么处理的？”</p>

“上交国家呗，”闫思弦道：“那么大的案子，又牵涉多国联合侦办，别说咱们墨城市局了，省厅也hold不住啊。</p>

案宗和相关嫌疑人已经分批转移到帝都了，国家部委成立了专案组，从咱们省厅抽调了一批人，又调了一批帝都刑警……对了，你那个女同学，张明辉，也在专案组里。</p>

总之，北极星的案子已经跟咱们没关系了。”</p>

“没关系？你少糊弄我。”吴端露出一个“我已经看穿你了”的眼神。</p>

闫思弦被他看得肝儿颤了一下。</p>

“我问你，在岛上的时候，你跟他们签的文书，究竟是什么？还有，你怎么会参与到他们的净化仪式里？……</p>

你可是答应过，知无不言，要是说话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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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数，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你答案，你是睡不踏实了。”</p>

闫思弦拉来一张椅子，在吴端病床边坐下，拿出一副老专家答疑解惑专场的架势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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