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得话……除了周聪，我就知道两个。”</p>

“你细说说。”</p>

“我不知道他们叫啥，他们几乎不跟我说话，每次拿完货我就立马离开——那地方的血罐子，有的已经被病折磨得不**样了，分分钟就会死。看得人心里难受，一秒钟都待不下去……”</p>

“你就说你知道的情况。”</p>

“我知道的，他俩一个看着挺壮，有40岁了？差不多吧，一口黄牙，胳膊上还有个纹身，是条龙，应该是老大吧，反正别人都听他的。</p>

还有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白白净净的，戴个眼镜，别人都喊他大夫，他负责抽血，还有照顾那些血罐子。</p>

我就知道这些，其余的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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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是在群里吗？”</p>

“不在。”李司农想了想，改口道：“真不熟，就算他们在，我也不知道。”</p>

“听你的说法，团伙里总共四个人，一个老大，一个医生，一个送货的，就是你，一个吸纳发展血罐子的，是周聪。”</p>

“对。”</p>

“既然你要去取货，肯定知道他们的窝点，说说吧。”</p>

“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地方。”李司农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你们必须保证，不公布我的身份，不能让我爸妈被口水淹死。”</p>

“可以。”</p>

李司农张了张嘴。他并不相信警方的承诺，想要他们有更进一步的表示，但他心里也清楚，只能相信，主动权已完全在警方手中。</p>

李司农是个明白人，所以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p>

“雨花路跟东汇路那个十字路口附近，三好超市对面，有个邮局家属院，特老的小区，总共就三栋楼。”</p>

吴端点头，表示这个描述已经很清晰了，可以继续。</p>

“2号楼，1单元，4楼，左手边那一户。”</p>

“最后一个问题，”闫思弦道：“你们给那边通风报信了吗？就是你被警察盯上这件事儿。”</p>

“我没说过，周聪说了没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我所知，送货的就我一个人，我今儿没去，他们应该能感觉到出事儿了。”</p>

吴端起身就往门口冲，并对一名刑警交代道：“人你们一会儿带市局去。”</p>

闫思弦快步跟上，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慢点。”</p>

吴端顾不得回应，因为前去抓捕周聪的人来电话了。</p>

“头儿！情况不好！周聪跑了！”</p>

“详细说说。”</p>

吴端开了免提，和闫思弦一起听着电话那头的讲述。</p>

“据周聪在物业办公室的同事说，昨天白天你们离开不久，周聪就说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了，他的同事还开玩笑，说他别是知道小区里住着犯人，吓破胆了。</p>

那之后，周聪就一直没来上班，今儿白天没请假，直接旷工。同事领导试着给他打过电话，联系不上……”</p>

“他的家人呢？联系过他老婆没？”吴端问道。</p>

“他老婆电话倒是能打通，也说不知道人去哪儿了，家里也着急找人呢，还去辖区派出所报警了……我想着，现在就去周聪家看看。”</p>

“行，赶紧去，有进展随时联系。”</p>

“好嘞。”</p>

两人上车，闫思弦发动了车子，吴端的眉拧着成一个大疙瘩。</p>

他们有着同样的担忧，只盼着车能开得更快些。吴端给指挥中心去了电话，调了十数名刑警前来支援，并要求大家穿防护服，戴橡胶手套，口罩，护目镜，外面还要罩一层无纺布一次性手术服。</p>

万一对方想要鱼死网破，吴端不允许手下的人出事儿。</p>

许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待吴端挂了电话，闫思弦问道：“你有一个多月没参与过现场指挥了吧？”</p>

“快俩月了。”</p>

“采访一下吴队，感觉咋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