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还原出犯罪经过吗？”吴端问道。</p>

“嗯，还原出来了。”貂芳道：“伤人的地方是食堂后厨，杀人分尸的地方是后面杂物间，两者中间有明显的拖拽形成的血迹，还有因为张小开挣扎留下的血迹。”</p>

“后厨的血迹分布，我想看看。”</p>

貂芳扯着嗓子冲门外喊道：“何宇！何宇！”</p>

何宇是法医助理，常常给貂芳打下手。</p>

有人也是大喊着应了一声。</p>

“把我相机拿来！哎不用了！拿内存卡就行！”</p>

“得嘞！”</p>

片刻后，有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一阵风似的跑来，将一张相机储存卡递给吴端，又对貂芳道：“貂儿姐，你歇着，现场报告我出，等会你审审就行了。”</p>

吴端将内存卡插读卡器里，连上电脑，一边等待打开照片，一边对貂芳道：“这样的助理小弟能不能给我来一沓。”</p>

貂芳指指闫思弦，“你有闫副队还不知足？”</p>

吴端故意拿审视的目光看着闫思弦，“凑合吧，还能把他开除咋的？”</p>

闫思弦脸上笑嘻嘻，心里暗暗记下一笔仇。</p>

照片打开。</p>

现场早已没有肉眼可见的血迹，只有通过鲁米诺反应呈现的荧光色血迹形态。</p>

只看了一眼，吴端就问道：“点状血迹？”</p>

“嗯，围绕料理台，有许多点状血迹，我们和痕检的意见一致，都认为张小开受伤后曾围绕料理台跑，以逃命。</p>

一开始他的奔跑方向很明确，他要往通往就餐区的门跑，到了就餐区，就有可能跑出食堂求救了。</p>

可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调转方向，改为绕着料理台跑……地滑，突然的转向还让他摔了一跤。”貂芳起身，走到电脑前，指着照片上一处擦蹭状的血迹道：“看这儿，这就是张小开摔倒时蹭到了自己的血迹……还有这里……全景照片上看着不明显，就是这里有几滴抛甩状的血迹，能说明他确实突然转向……”</p>

“因为半途回到食堂的张国涛堵住了他的去路。”闫思弦道。</p>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吴端有些兴奋地咽了咽口水，“说明出手伤了张小开的人是关磊，张国涛是在人已经受伤之后加入谋杀的。</p>

先动手的是关磊，而不是像张国涛所说的——死者张小开追着关磊砍。”</p>

吴端转向貂芳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p>

“暂时没了，因为关磊和张国涛身高比较接近，且都是右撇子，现场又被彻底清理过，没有脚印之类的痕迹做参考，指纹痕迹也不靠谱，没法根据现场情况还原杀人的情景。”</p>

“已经很好了。”吴端道：“跟关磊聊聊吧。”</p>

……</p>

一天后。</p>

叶灵所在的留置室。</p>

“你可以回去了。”吴端对叶灵道：“关磊和张国涛已经认罪了，共同杀人。”</p>

“这么说……结案了？”叶灵道。</p>

他并不等待吴端的回答。他早已归心似箭，快步走向了留置室门口。</p>

“哎，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吴端道。</p>

“你说。”</p>

“你打扫后厨，收拾那些血迹的时候，有没有怀疑过张小开遇害？”</p>

“怎么可能。”叶灵没回头，只摆了摆手，“我知道怎么出去，吴队就别送了。”</p>

吴端站在原地，久久地看着叶灵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电梯间。</p>

“突然觉得看不透他。”吴端道。</p>

闫思弦看了下手表，“结案，下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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