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布车里的婆婆做事，确实不需要向人解释，哪怕对方是神将府。</p>

因为她是莫雨姑娘身边的婆婆。</p>

……</p>

……</p>

学院里的建筑，隐约还能看到当年的盛景，只是都已破落，没有人气。</p>

陈长生站在湖边，看着脚下疯长的野草，沉默无语。他先前之所以决定进来看看，是因为记得在道藏里曾经见过关于这家国教学院的记载。能够以“国教”为前缀，这学院的历史自然悠久，曾经无比强大，培养出过无数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p>

湖水轻漾，静寂无声，建筑陈旧，这里一个人都没有。</p>

他有很多疑惑，却不知去问谁。</p>

便在这时，有声音在后方响起。</p>

他回首，看见了一只黑羊。</p>

那是只通体幽黑的羊，给人一种有些诡异的感觉。</p>

一般人在这样死寂的环境里，看到这样一只黑羊，下意识都会有些害怕，至少也会躲开，但陈长生没有。他很喜欢这只黑羊。因为这只黑羊很干净，就像他一样。他从湖边摘了一些草，从袖里取出手帕将草上的露水擦干，递到黑羊前。</p>

黑羊静静看着他，偏了偏头，显得有些困惑，似乎不知道他想做什么。</p>

从来没有人喂过这只黑羊吃草。</p>

无论是陈留郡王，还是太子，都不敢喂它吃草。</p>

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它只吃莫雨姑娘亲手摘的果子。</p>

“吃啊，没露水，不会拉肚子。”</p>

陈长生看着这只黑羊，摇晃着手里的青草，认真说道。</p>

黑羊明白了这个少年的意思，眼神微变，像是看见了一个**。</p>

陈长生哪里懂得，依然举着手里的青草。</p>

黑羊有些厌烦，但不知为何，又觉得这少年的气息有些让自己欢喜。</p>

它犹豫了会儿，终于向前走了一步，试探着向前，微微低头，从陈长生的手里卷过几根青草，缓缓开始咀嚼。</p>

不远处树下，一位手持黄杨木杖的老妇人，正看着这幕画面，脸上的皱纹微微颤抖，就像被风拂过的草。</p>

即便是当年太子被前皇后捂死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震惊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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