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水从那道小裂口里喷将出来。</p>

那是真龙之血。</p>

哗的一声响。</p>

那道龙血从夜空里洒落，落到地面，淋的陈长生满身都是。</p>

……</p>

……</p>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便仿佛耗尽了黑龙的所有气力，那道龙血的数量足以把陈长生整个身体都泡在了里面，但相较于黑龙庞大的身躯体量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不知为何让它急剧虚弱起来。</p>

黑龙缓缓向地面落下，龙须颓然无力地飘起，然后微曲，庞大的身躯，不再有任何活力，就像是一道沉睡的山脉。</p>

紧接着，无比神奇的事情发生。</p>

只听得龙鳞与寒冷地面冰雪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又有近乎于金石折断的声音。</p>

黑龙正在慢慢变短！慢慢变小！</p>

沉睡的黑色山脉，渐渐变成一道山梁！</p>

黑龙继续缩小！</p>

山梁最后变成地面上一个微微的突起。</p>

那些蒙着冰霜与灰尘的龙鳞，变成了一件有些陈旧的黑色衣裙！</p>

片刻后，一只手从黑色衣裙里面缓缓伸出来，那只手很白嫩。</p>

那只手落在地面，微微用力，把她的身体撑起来。</p>

黑色衣裙下是一个小姑娘。</p>

一个很美丽的小姑娘。</p>

小姑娘面带寒霜，眼为竖瞳，天然妖魅之余，虽然明明看着还极小，却让人觉得她极冷酷。</p>

她的眉心间，有一道红线，破坏了这种感觉。</p>

那是一道伤口，难以愈合，但很美丽，就像是数百年前大周京都流行过的妆。</p>

她没有能够站起身来，因为她这时候很虚弱，很疲惫，也因为她的脚踝处，拾着两根细长的铁链。</p>

那两道铁链上面满是锈迹，伸向夜色里，被石壁画像上两名传奇神将死死攥在手里。</p>

她望向身前血泊里的陈长生，神情冷酷说道：“你若负我，我必忍着恶心也要将你吃了。”</p>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淡然平静，却很笃定。</p>

她用的是人类的语言，声音清脆好听，再配上她稚嫩的模样，怎么看，都只是个小女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