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里残留着一些痕迹，隐约可以看到，国教真剑第二式以及汶水三式里的晚云收的大模样。</p>

陈长生走过这片残破的庭院，空中的数百道剑也随之而过，越过庭院之间的墙壁，就像涌过石头的溪鱼。</p>

那边的庭院里有个大水缸，缸的表面飘着些薄冰。</p>

陈长生向那边望了一眼。</p>

数百道剑随着他的目光转动，对准了那只水缸。</p>

擦擦擦擦，无数声碎响几乎同时响起，水缸表面的薄冰被切成了无数碎片，同时水缸本身也变成了无数碎片。</p>

哗哗声响中，水从缸中倾泻而出，把地面的积雪冲乱，同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刺客随着水也落到了地面上。</p>

刺客的身上到处都是剑伤，不停地流着血，但他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只是震惊地看着陈长生。</p>

“退远些！”一名清吏司的官员高声喊道。</p>

都是聚星境的高手，战斗经验无比丰富，人们很快便反应过来，只要保持足够的距离，这些剑的威胁便会减弱很多。</p>

甚至已经有些人已经算出了大概的安全距离，应该是八丈左右。</p>

顿时有无数道破风声响起，数十名高手现出身影，向着庭院四周散开，与陈长生之间至少隔着十余丈，但没有离开。</p>

看到这一幕，陈长生的脚步没有任何停滞，继续向前，很快便回到了北兵马司胡同的庭院里。</p>

庭院里的那棵海棠树，已经没有一片树叶，在雪空里伸展着秃秃的枝干，并没有占据太多的空间。</p>

但当数百道剑来到庭院里时，这里的空间便会显得有些逼仄了。</p>

断枝不是落叶，从空中跌落的时候，不会发出簌簌的声音。</p>

那棵从京郊深山里移来不过数十日的海棠树，悄然无声地分解成了无数碎木，变成了雪地上的一堆事物。</p>

这画面依然很诡异。</p>

庭院之间，到处都是剑，凌厉至极。</p>

天地之间，到处都是剑意，森然无比。</p>

无论是谁，想要突破这些剑攻击陈长生，都将会迎来这些森然剑意的全力攻击。</p>

在雪街上，王破与他分头行事。</p>

王破去战铁树，因为他擅长以弱胜强，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到了。</p>

陈长生来这座庭院杀周通，是因为他擅长以寡敌众，就是这个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