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好熟悉！他的姐姐与他分别时，就是这么看着他！轻且温柔的**他的前额，他前额有一块伤疤！似乎她也有**刀疤的意思。</p>

从那晚以后他就不断的做噩梦，噩梦里总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被他以各种方式杀死。各种匪夷所思惨无人道的方式，每次都难以想象的残忍。而女子嘴角总是带着幸福的微笑。极尽享受的样子，几乎要把冷于冰逼疯掉。</p>

冷于冰近似疯狂：“你放屁，胡说八道！”</p>

归云鹤哼了一声，说道：“你额头的伤是你五岁时她带你挖野菜时磕石头上了……”</p>

“啊！我我我杀了自己亲姐姐，姐姐啊！当时你怎么不躲，为什么要挡住？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p>

阿苑：“她是要挡住我们，也挡住你！她不愿看到有任何人死，只好自己死！”她强忍难过，不想在这个冷血之人面前哭。</p>

冷于冰双手低垂，整个人一下子失去神采，失魂落魄，眼神呆滞的看手里的刀，右手里的刀在夜色里泛着绿油油如同鬼魅的光。</p>

许久，冷于冰举起右手，癫狂的自言自语：“哈哈，哈哈，是这只手，哈哈这这只手，你够狠，够狠！一刀毙命，我姐姐，是你杀了我姐姐！”他突然手起刀落右手应声落地。</p>

冷于冰并未惨叫，脸色煞白，目光依然呆滞，嘴里不断嘟囔着什么，跌跌撞撞的隐没在夜色之中。</p>

归云鹤看他走远，叹了口气，不断摇头。</p>

黄清心：“这人虽冷血，杀人不眨眼，其实也是个可怜的！”</p>

言东斋：“他可怜，死在他手里这么多少的人，又找谁说理去！若不是徐姑娘有言在先，定让他生不如死！”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入怀中，手在怀里待了很久，非常仔细的样子。</p>

归云鹤：“也不能全怪他，谁自小受这样非人的训练，都会像他一样！”他看一眼断手，血未干，刀光仍是鬼魅。</p>

阿苑：“他的血也未必即是冷的，自断一手证明他还有人性！哎，他若不走，似乎还能接上！”</p>

这一晚他们几乎未干别的事，掩埋尸体，插上一块无字碑。</p>

天已亮，阳光将旷野的雾气很快驱散。众人身上也有了一些暖意。蒋虹从包裹里取出干粮分于众人，阿苑又拿来两个皮囊的水递给言东斋一个。</p>

大家都不愿说话，默默肯饼子，气氛压抑。</p>

半晌，黄清心说道：“掌柜想的这么周到，连水都给灌好！”</p>

阿苑：“妹妹就别再琢磨这事，他们都是军士，有令自当遵令！他们没得选择！皇帝不会亏待他们家人的！”</p>

黄清心：“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妻儿父母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死的值得吗？”</p>

归云鹤：“对于咱们没必要，对于他们却必须，他们觉得值就好！其实他们是要扫平这一带的匪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