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藐脸上的泪越来越多，他不断擦拭，但早就无法掩饰了。</p>

“别说了，别说了！我收养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讨喜……”</p>

“是，我知道！所以那时的我会极力讨你开心。现在，我是明白了你的初衷，但我仍感恩！”</p>

“哈哈，你感恩，我是在利用你……”</p>

“这个在师弟来了之后，我也知道了！那时你大肆搜罗孤儿，我初入江湖不就也知道了。但我仍感恩！”</p>

“别说这些虚伪的话了。”</p>

“我师父把他精心打造的金羽燕，交到我手里，说过的话我依然记得！我仍感恩！”</p>

李藐拼命喝酒，手臂微微颤抖。</p>

“我喜欢看湖上飞掠而过燕子，这个秘密被师父发现了！他倾其当时所有打造燕行小剑。我仍感恩！”</p>

李藐哽咽了：“孩子，为师，哎！我对不住你！”</p>

归云鹤吞咽着泪水。</p>

“直到有一天，我师父让我去杀的人并不该死，也并无半点怨恨！我仍感恩！”</p>

归云鹤扬起脖子咕嘟嘟喝下一大口烈酒。</p>

“您别再挣了！死那么多人，当年还有如今您都错了！”</p>

归云鹤双膝跪地，磕头见血。</p>

李藐涕不成声，不断摇晃头颅。</p>

“起来，我的徒弟不给任何人跪，包括我！”</p>

归云鹤坐回原处，额头的血流至面颊。</p>

“你转过来，为师给你擦擦。”</p>

李藐声调柔和，伸过大手。</p>

归云鹤看见这只手，手背皮肉褶皱，分明便是一个老人的手。</p>

归云鹤看着他的脸，任凭这只手摸过每一片面颊。儿时感受到的温暖，又出现了，这仍旧是温暖的大手。</p>

突然，这只手捏在喉结之上。</p>

“给老子打开笼子，不然我捏死他！”</p>

凌梓瞳大吃一惊，刷的抽出华风剑，飞跃而至。</p>

“嘿，好快身手！正好用你的华风剑，快，别让我不耐烦。”</p>

李藐手里用力。</p>

归云鹤太阳穴顿时冒出青筋。</p>

凌梓瞳气的脸色铁青，手起处没几下，铁笼便破开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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