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何时借的？”</p>

“一月。”</p>

华兴很快算出来，截止目前，该还钱不到六千贯。他暗暗奇怪，五千多贯，虽不少，也不算很多，武嵩还有个兄长，两家凑凑，再找亲戚借点，总能拿出来的。武嵩却为何那般作态？他说道：“还差多少钱？”</p>

“五千贯。”</p>

华兴愕然，难道是他算错了？又算了一遍，没有错，的确本息合计，不到六千贯。他心知其中必有玄虚，问道：“本息合计，不足六千贯，还差五千贯？”</p>

武潘氏也很愕然，说道：“本息合计，该还七千六百五十，怎会不足六千？”</p>

华兴细细询问，方才知晓，原来借钱的时候，所签文书上写得清楚：一年内还，月息一贯半；如果一年到期还不上，那么月息改为按前一年本息总计的百分之百。也就是：如果本息总计五千，从第十三个月起，每月的月息变成五贯。</p>

武潘氏说道：“本来这钱今年四月就能还上的，兄公因听人言语，欲以钱生钱，所以没还，而是与人约为行商、贩卖货物。早两个月赚了点钱，上个月收了一批麦、粟，卖时才发现尽为陈粮，且斤两不足，底下竟有以石充重的！只这一下，只这一下，就……”她泫然欲涕。</p>

华兴听明白了，这事儿全怪武嵩的兄长，有钱还的时候不肯还，拿去与人合伙做买卖，上个月买了一批伪劣假货，一下把钱赔完了。</p>

华兴问道：“出了本钱多少？”</p>

“五千。”</p>

“虽尽为陈粮，又缺斤短两，但总不致亏损完，估计能收回多少？”</p>

“兄公算过，不足一千。”</p>

“……。”</p>

华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武嵩的兄长也真是个人才，五千贯的本钱，赔得剩下了不到一千贯。他说道：“问西门家借钱的是你家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