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怔住。</p>

——他竟然真的停下了脚步。</p>

他缓缓转过身来，瞳孔迅速的收缩着。</p>

“你说什么？”黑衣少年冷冷道。</p>

他的手已落在了黑漆的刀柄上。</p>

碧潮笙淡淡笑道：“从你的年纪来看，昔年魔教教主司马半城应当是你的爷爷吧？”</p>

“你是如何得知？”黑衣少年道。</p>

他握刀的手背已青筋凸显。</p>

“得知什么？”碧潮笙道。</p>

“我的身份。”黑衣少年道。</p>

“阿鬼用的是昔年魔教十大邪功之一的‘血心掌’，他有如此身手却甘愿做你的奴仆。你只可能是司马家的后人。”碧潮笙道。</p>

黑衣少年闭嘴。</p>

他已准备用另一张嘴巴与碧潮笙交谈。</p>

——他的刀！</p>

碧潮笙目光翻了翻白，连声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与你有着渊源。所以，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身处险境。更何况，你曾救过我。”</p>

“你到底是谁？”黑衣少年重新开口。</p>

这是他最后说出的五个字，却好像成了天上地下最难回答的问题。</p>

若是答错，或者答案令他不满意。</p>

——后果，只有死！</p>

碧潮笙想了一想，忽然露出孩子般的微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这件事完结之后我会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他停了一停，轻叹一声继续道：“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你我本是故人。”</p>

黑衣少年又如冰雕一般站在那里，一言不发。</p>

忽然，他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p>

碧潮笙窃喜一笑，步伐轻快的跟了上去。</p>

前方纵使是万丈悬崖，此刻，他依然觉得很开心。</p>

谁都不知道他在开心些什么。</p>

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好像很开心。</p>

所以，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真的在笑，什么时候只是假笑。</p>

远方，重云深锁之下便是卧龙帮总坛所在。</p>

二人拾级而上。</p>

直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级阶梯，碧潮笙才看到了眼前这座宫殿。</p>

看到这座宫殿的时候，碧潮笙已怔住，痴立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