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伸出三个手指头，朝着那名消瘦的男子，似笑非笑道：“你猜猜！”</p>

消瘦男子惊愕道：“三百两？”</p>

大汉轻轻摇头，酿跄着身子举起木案上的樽杯饮而不语。</p>

“三千两？”消瘦男子的语气中有了一丝颤抖。</p>

大汉凝眉看了一眼消瘦的男子，又摇摇头，将酒樽里的最后一滴酒水饮尽，遂之朝着跑堂小厮吼道：“东家，上酒！”</p>

“好嘞！”跑堂小厮屁颠屁颠的拿来一坛绿酒，颇为贴心的起开封泥，替大汉斟上满满一杯，这才离去。</p>

那名清瘦的男子望着樽杯里的酒水仿佛看见了自己惊愕不已的相貌，宛如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泼猴，瞠目道：“三...三...三万两？”</p>

大汉放下樽杯，一把揽住清瘦的男子，伸出食指嘘了一声道：“小声点，财不外露！”他是这般告诫清瘦男子的，但他却忘记了他自个儿的嗓门不知不觉间盖过了厅外的蛙鸣蝉叫。</p>

许久许久，魏征夹起木盆里的最后一块牛肉从李承乾眼前划过之际，轻风撩起李承乾的发丝一阵清扬，那名清瘦的男子才讷讷吐出一言：“这......这硝石竟有如此利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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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饮两杯樽酒，大汉饶是有些受不了，夹了一口素菜，含糊不清道：“志涛，你这眼界还是差了些，如今正值三伏天气，整个关中都成了火炉子。往昔咱们不晓得硝石制冰，只能咬牙挺过去。现在不一样了，朝廷告知了我等制冰纳凉之法，长安、洛阳稍显富贵的人家那地窖里恐怕囤积了不止几许的硝石，再者东市西市那些小贩亦是购买硝石制作冰棍，如此广需，这利润能少麽？”</p>

清瘦男子哑然失语，眼神颇为空洞，从商贵在嗅觉灵敏，如今错失一单好买卖，能不后悔麽。</p>

邻桌的一名老者起身，朝着那大汉微微作了个揖，遂询道：“且不知郎君从何地入货耶？”</p>

老者话音刚落，不少桌席皆是停下了筷子，目光纷纷齐聚于大汉之身。</p>

大汉饶是从未享受过如此注目礼，脸色微微绯红但掩盖不去她眼角的喜色，朝着老者回了个揖：“老人家亦是经商之人？”</p>

老者点头道：“然也，老朽经商已有数载，这硝石我也曾听闻过，奈何不知从何渠道入手。”</p>

“原来是前辈呀！”大汉深深的鞠了一躬，“前辈有所不知，这硝石货源俺也是从他人手中购得，并非第一道商贩耶！”</p>

老者凝眉半晌，遂之语气颇为恭敬道：“那不知郎君可否告知于我等耶？”</p>

“如此甚好，甚好！”</p>

“出门在外，若是郎君你行个方便，某张巽风便结下你这位朋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