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僧喉咙动了动，脸上登时变得毫无血色，缓缓道：“多有冒犯，还请恕罪。自今日起，贫僧便潜心钻研佛道，再也不踏入江湖半步……告辞。”</p>

说罢立即转身下楼，一个小插曲突兀而来，然后又极其突兀地结束。</p>

……</p>

……</p>

李寻欢大笑一声：“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问姓名……世事如此，却也有趣得紧……”</p>

叶锋轻笑一声，两人继续喝酒。</p>

不久之后，啪嗒啪嗒脚步声响起，自下而上，远远传来。</p>

一个带着自己孙女卖艺的老人上了黄鹤楼，那女孩身穿暗色调的汉服，才十三四岁，瓜子脸，生着一张极其生动、秀美的面庞，瞧上去清秀可人，怀中正捧着一个檀香木制成的古琴。</p>

叶锋只感觉呼吸一窒，蓦地愣住，怔怔出神。</p>

他想起了一个人。</p>

眼睛定定放在女孩身上，突然就感觉口干舌燥，一股莫名的古怪感觉，缓缓袭上心头，眼角便微微感觉有些涩意，喉咙稍稍动了动，眨了下眼睛。</p>

李寻欢感觉到叶锋的异状，也没跟他打招呼，直接将那老人跟女孩唤至身旁，付了十两银子，让两人表演一下。</p>

老人躬身，连连感谢。</p>

十两银子，足够爷俩一年的开销了，自卖艺求生以来，都未遇过这般阔绰的出手。</p>

那女孩神情不变，并未因为李寻欢阔绰的出手而大欢大喜，只冲李寻欢躬了躬身，以示谢意，随即便挑选地方坐下，抱着木琴，人突然变得飘渺起来。</p>

《白头吟》，这是女孩口中吟唱的小曲。</p>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问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