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李世民心底深处，又不禁生出了一丝隐约的愤懑与无奈之意，愤懑于自身的卑微，无奈于自家的弱小。</p>

如是这能够生杀予夺之人是自己的话，那该多好——</p>

可很快李世民就压住了这不该有的心思，专心给杨颖授课。</p>

由于这位燕王在场，李世民不敢教小公主武道与制甲之类的东西，只是传授书法。</p>

幸在他在书法一道上的造诣，还算是过得去。虽然没法与那些当世大儒相较，可放在这燕王面前，李世民也自信不会丢人，足堪为小公主之师了。</p>

杨倓则全程都在静静倾听，偶尔也会面露赞赏之色。</p>

直到最后，李世民在宣纸上，以卫夫人书法，默写下《论语•阳货篇》全文，并为杨颖讲解笔画与要点时。杨倓的眉头，却忽然紧紧一皱。</p>

李世民一直都在注意周围的动静，见状之后不由愕然：“燕王殿下，可是末将的用笔，有什么不妥吗？”</p>

“没有~”</p>

杨倓当即摇头：“仪同的书法，堪称上乘，比之我那几位老师也不差多少。我方才所思之事，是为这阳货篇的一段文字，却与李仪同无关。”</p>

杨颖闻言，又不满的一声冷哼：“你哪来这么多的名堂？”</p>

李世民则微一颔首：“原来如此！”</p>

他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是与自己无关，那就不需要再多问了。</p>

可这个时候，杨倓却又神色微动：“李仪同，你既然能默写这阳货篇，想必也是学过此文的精义吧？”</p>

李世民闻言，不由略显迟疑：“学倒是学过，不知殿是有何疑难？”</p>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让小王烦恼的，是这一句。”</p>

杨倓以请教的神色，看着李世民：“前日有位老师跟我说，此句之意，是唯独女子与小人难养，与他们亲近，他们就不尊重你；疏远他们，他们又会怨恨你。小王想问的是，李仪同莫非也是如此看待女子？”</p>

杨颖听了之后，就很不爽道：“女人怎么了？全是小人吗？可见这孔子不厚道，愧为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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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你住口，不可对至圣先师口出不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