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屹道：“快。”</p>

皇上点点头，他又对腾斌道：“拿酒来，明儿年三十了，今儿我和他喝一杯吧。也算是不枉相识一场了。”</p>

皇上的口气像是诀别一样。</p>

腾斌将准备好的热酒倒了两杯。</p>

一杯双手恭敬奉给皇上，另一杯递进铁笼中。</p>

林屹将酒接过。</p>

皇上朝林屹举杯道：“林屹，提前给你拜年了。”</p>

林屹也举起酒杯道：“陛下，林屹也提前给你拜年了。衷心祝陛下龙体康安万寿无疆。林屹先干为敬。”</p>

林屹说罢将杯中酒饮尽。</p>

一点不剩。</p>

皇上也将酒喝了。</p>

喝完他便咳嗽起来。</p>

腾斌赶紧在身后轻轻给他捶背。</p>

“陛下，铁牢阴寒，我们早些回宫吧。”</p>

皇上渐渐停止咳嗽，他道：“是够寒的。现在林屹没了功力，这冬天够遭罪的。让人给他条狗皮褥子，再加一床被子。”</p>

腾斌道：“是。”</p>

林屹道：“谢陛下！”</p>

皇上站来，他道：“林屹，我走了。希望你能活到出狱那一天。而我，是看不到那天了。”</p>

林屹道：“罪民争取活到那一天。皇上也定能看到那一天。”</p>

然后皇上在腾斌护卫下离去。</p>

皇上离去，铁门上锁，铁牢中又剩下林屹一人。</p>

林屹背着双手在铁笼中踱了几步，然后他坐在床上。</p>

林屹自语道：“十六年，十六年，我生有几个十六年？也许不到十六年，我就死这狱中了……而我的妻子还生死不知，我兄弟朝阳又死的那么冤……我丢了妻子，死了手足，我有什么脸在这狱中呆十六年，然后名正言顺出去……”</p>

林屹将最后那粒解药取出。</p>

他出神地凝望着这粒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