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p>

第二，主犯本人不一定出现在现场嘛——没听说过“买凶杀人”这回事儿吗？</p>

呃……</p>

第三，这个——咳咳，一切都还在调查之中，到底有没有“第三”，还不好说啊！</p>

啊？你的意思，岂非是——</p>

我的意思？都说了——一切都还在调查之中，一切都还言之尚早！嘿嘿！</p>

呃！……那，调查阿历桑德罗神父生前的“人际关系”，岂非就是调查——</p>

这个嘛……差不多啦！嘿嘿！嘿嘿！</p>

**……</p>

没有人敢说“暂时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是不对的，而军调处提出的这种可能性，逻辑严密，环环相扣，也没有人敢斥之为无稽之谈。</p>

于是，“南堂”所有“内部人员”，不论洋、华，从神父到仆役，统统成了潜在的嫌疑犯，一时之间，乌云压城，人人自危。</p>

军调处的调查，从早上八点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几乎是在搞“人人过关”了。</p>

庄汤尼是最后一个接受调查——哦，接受“问询”的。</p>

在此之前，庄汤尼的情绪，就已经接近崩溃了。</p>

这十二个小时，对他来说，是一种可怕的煎熬，到了后来，他甚至出现了某种幻听：“南堂”好像一个巨大的蜂巢，到处在“嗡嗡”作响——那是人们的窃窃私语，“看，他就是那个凶手！”</p>

在庄汤尼眼中，每一个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哪怕背对着他，目光也会拐着弯儿，投到他的身上——“看，他就是那个凶手！”</p>

庄汤尼不止一次，想将中国人——里头还有不少美国人——统统赶了出去。</p>

他是有这个权力的，“南堂”是天主的地方，不归中国法律管辖。</p>

可是，那不是欲盖弥彰，更加启人疑窦吗？</p>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div>

每一次，都是话到了嘴边，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p>

就快憋炸了。</p>

陈、马两位处长亲自负责“问询”庄司铎。</p>

“神父，”马丁内兹首先发问，“据反映，您和阿历桑德罗神父两位，曾经就‘南堂’的财务问题，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可以请教一下，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吗？”</p>

庄汤尼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无可奉告。”</p>

“或者，”马丁内兹的语气，依旧非常客气，“给我们看一看‘南堂’的财务记录？”</p>

“不可以！”庄汤尼咬着牙，“你们没有这个权力。”</p>

“好吧，”马丁内兹耸了耸肩，“这个且放一放。”</p>

顿一顿，“另有一事请教——经过对案发现场的进一步勘察，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细节——”</p>

再一顿，“在‘圣母山’圣母像的脚边儿——就是阿历桑德罗神父最终倒卧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一个血写的‘Z’——这当然是阿历桑德罗神父临终之前，强忍剧痛，写下来的，我们相信，这是他在向我们指示凶手的身份——”</p>

庄汤尼倏然睁大了眼睛。</p>

“我们都知道，不论英语、法语还是意大利语，‘Z’都是您的姓氏的首字母——”</p>

庄汤尼爆发了，大吼，“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