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顾慎为第一次被十来岁的孩子刺杀，早在逍遥海的时候，惠国小王子就曾经尝试过，方法与结局与这一回都截然不同。</p>

惠国小王子从上官云那里得到一件暗器盒，出手前的掩饰非常成功，给顾慎为造成不小威胁，自己却因此失去四根手指。</p>

相比之下，舒利图没有那么多花招，龙王靠近，他拔出第一柄**，**被击飞，他已经拔出第二柄**，那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没有刺向龙王，而是刺向自己。</p>

顾慎为劈手夺过**，冷冷地看着这个早熟的小孩。</p>

舒利图很聪明，但他没机会接触到真正的高手，自以为高明的手段，在龙王面前幼稚得可笑，他稍稍有些失望，却没有惊慌，坦然面对两名成年人，既无解释，也不肯求饶。</p>

方闻是大吃一惊，好一会才回过神，莫名其妙地问：“搞什么名堂？”</p>

舒利图还是不肯开口，顾慎为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他想死在这里，让我背上杀戮汗王子孙的罪名。”</p>

方闻是觉得这个孩子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差点笑出声来，可他马上醒悟，舒利图如果真的死在这里，对龙王将是一次非常严重的打击，他刚刚得到部分北庭人的效忠，小傀儡的地位至关重要，没有这个一身病的小孩子，龙王就只能率领一千名女兵仓皇逃离草原。</p>

“你、你不怕死吗？”方闻是气愤地问，他一度以为舒利图心甘情愿接受被控制的命运，没想到竟然心怀鬼胎。</p>

奇怪的是，顾慎为发现自己竟然非常理解甚至赞同舒利图的做法，倒不是他比军师更聪明，而是他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在金鹏堡藏身的头两年，如果有机会**报仇，他会毫不犹豫地实施。</p>

在舒利图眼里，龙王就是仇人，“我没有一天不怕死，就今天不怕。”</p>

方闻是越发迷惑不解，这个小孩身上有太多相互矛盾的气质，幼稚与早熟、胆怯与鲁莽、随和与固执，说话故弄玄虚，“你要是再大三四岁，我会建议龙王把你杀掉，要是再小几岁，我会亲自把你按倒打一顿**，小朋友，你想用**的手段栽赃，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和其他亲人都会因为你而陷入险境？”</p>

“我母亲已经死了，汗王家族是一棵参天大树，日影王不过是其中的一根枝条，纵然整根掉落，大树仍然活得好好的。”</p>

方闻是摇摇头，转身对龙王说：“我觉得咱们需要一个教书先生才行，打手板对他或许最有效。”</p>

“让我单独跟他谈谈。”</p>

方闻是继续摇头，向帐外走去，他不担心龙王的安危，想的全是另一个问题，“肯定有人教唆他这么做，小孩子太单纯，容易上当受骗。”方闻是给舒利图的行为找了一个解释。</p>

只剩下两个人，顾慎为将**原物归还。</p>

舒利图盯着龙王看了一会，接过**，仔细地收回鞘中，“你的武功很好。”</p>

“你见过许多会武功的人吗？”</p>

“没有。”</p>

“那你没资格判断我的武功好坏。”</p>

舒利图一时语塞，“好吧，我说的只是废话，我不知道你的武功高低。”</p>

这个小孩有点奇怪，顾慎为换一个角度，将他看成相貌古怪的成年人，觉得正常了许多，“咱们需要好好谈一谈。”</p>

“你想说你没杀死老汗王，跟我父亲的死更是毫无关系。”</p>

“嗯。”</p>

舒利图仰起头，好像神游物外，好一会才重新回到现实中来，“你说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