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第2/3页)
作品:《《听话》周温宴程岁宁》程岁宁在程闻的帮助下躺上去,正好看见天花板。</p>
这里的天花板宴医院大不一样。</p>
医院里的天花板跟雪似得白,这里的天花板不知道多久未清理,污泥淤积,已经看不清楚原本的面貌。</p>
本来不算很怕,但一躺在那张床上,程岁宁的心跳就不自觉加快。</p>
她脑海中浮现出蔡婆婆的话,有对象陪着,会安心。</p>
程闻站在一侧看她,吊儿郎当的,“想温岁</p>
宴啊?”</p>
程岁宁错愕:“嗯?”</p>
“想就给他打个电话呗。”程闻拿出手机,“我倒看看蔡婆婆说得对不对。”</p>
他直接给温周宴弹了个视频电话过去,铃声响着,他还碎碎念道:“我就不信,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他?”</p>
程岁宁:“……”</p>
这奇奇怪怪的攀比欲。</p>
温周宴很快接起来。</p>
他坐在书房,背着光。</p>
“妹夫。”程闻可以吊儿郎当喊他,“你生活还可以啊。”</p>
“一般。”温周宴揉了揉眉心,语调慵懒,“什么事?”</p>
“没什么。”程闻逗他,“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老婆丢了。”</p>
温周宴挑眉,“哦。”</p>
“你这什么反应?”程闻嗤道:“一点儿不关心我家宁儿。”</p>
“她要是丢了,你比我更着急。”温周宴问:“她人呢?”</p>
“在这。”没等程闻再说,程岁宁便兀自开了口。</p>
程闻瞥了她一眼,程岁宁朝他做了个鬼脸。</p>
“怎么样?”温周宴问:“有用吗?”</p>
“刚开始看。”</p>
程闻把手机递给了程岁宁,戳了下她的脑袋,“小没良心。”</p>
然后到吴大夫跟前看他工作。</p>
程岁宁躺在那儿,屏幕里把她的脸放大了数倍,看上去有点儿丑,她便把摄像头转了方向,温周宴只能看到污泥淤积的黑色天花板.</p>
“你中午吃饭了吗?”程岁宁问。</p>
“吃了。”温周宴说:“上午去了趟律所,回来时在路上吃的。你呢?”</p>
“跟闻哥在外边吃的。”程岁宁说:“</p>
吃完我们才过来。”</p>
“哦。”温周宴应了声,再没什么反应。</p>
两个人都不适应这种温情场面。</p>
结婚三年,无论两人谁出差,都没有打过视频电话。</p>
温周宴觉得没必要,程岁宁没敢。</p>
甚至于,消息都很少发。</p>
这会儿突如其来的视频电话让两个人都有点儿尴尬,随意聊都没有话题。</p>
正好,程闻手机上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p>
程岁宁喊他,“闻哥,你有消息。”</p>
程闻:“没啥大事,不用理。”</p>
“你经纪人。”程岁宁说:“好像很紧急。”</p>
她朝屏幕里的温周宴挥挥手,“闻哥有事儿,我挂了。”</p>
“嗯。”温周宴也挥了下手,“好。”</p>
迟疑了一秒,他说:“好好治病。”</p>
程岁宁已经挂了电话。</p>
但在挂的前一秒,她听到温周宴好像说了句——早点回家。</p>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p>
她把手机递给程闻,“闻哥,你刚听到温周宴最后一句说什么了吗”</p>
“让你早点回家啊。”程闻嗤道:“再早也得治好病啊,就知道坐着说话不腰疼。”</p>
程岁宁:“……”</p>
早点回家。</p>
回家。</p>
早点。</p>
是他们两个人的家。</p>
吴大夫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在程岁宁的脚上捏了下,“这儿疼?”</p>
“不是。”程岁宁给他指了位置,“平常不太疼,到阴雨天会疼。”</p>
“意思就是现在也疼?”说话间,吴大夫的手指已经捏在了她指得那块地方,用了点儿巧劲,程岁宁疼得连话都说不</p>
完整,“是……是这。”</p>
他看得很细致,在脚踝那儿捏了又捏,甚至对比了另一边的脚踝,没有拍片,五分钟后得出了结论:“这边有一节骨头坏了。”</p>
“有得治吗?”程闻问。</p>
吴大夫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问:“以前是不是敷过中药?”</p>
“嗯。”程闻对程岁宁的病比她自己都了解,“我带她去云溪看过一次,那儿的大夫让敷过中药,好了两个月,后来复发起来更疼,就没再用了。”</p>
“哦。”吴大夫提起笔开始写药方,“她这个病拖了好几年,现在治起来比较麻烦。按照这个药方去药店抓药,抓成药包,每天晚上睡觉前泡一个小时45度热水的脚,最好能连你的小腿一起泡了,泡脚完了不要走路。”</p>
他洋洋洒洒写第二张药方,“等到脚上温度散一散,就买红花油揉脚,揉的时候要慢,但劲儿要大。”</p>
说着还在程岁宁的脚上示范了一下,疼得程岁宁直咧嘴。</p>
“你们也没时间熬中药吧?”吴大夫问完就把第二张药方递过去,兀自道:“去药店把这张方子上的药抓齐,磨成粉,晚上饭前喝,都先抓半个月的量,半个月后过来复查。”</p>
“对了。”吴大夫说:“前几天应该不会疼,但三五天以后可能特别疼,你有个心理准备,可以提前买好止痛片。”</p>
吴大夫的字龙飞凤舞,程闻一个字都不认识。</p>
“大夫,您这写的什么啊?到时候</p>
不会抓错药吧?”程闻犹豫问道。</p>
吴大夫看都没看他,“药店的人能看懂。还有,这上边有几味稀缺的中草药,你得找那种大药店,一味都不能替换,不然药效就不好了。”</p>
他说着让程岁宁坐起来,“姑娘,把胳膊伸出来。”</p>
程岁宁将信将疑把胳膊递过去。</p>
吴大夫给她把脉,几分钟后,“你是不是睡眠不好?易醒、多梦?”</p>
程岁宁点头。</p>
“气血虚,身体弱。”吴大夫又开了一张方子,“长此以往不易受孕。最近是不是会头疼?”</p>
“对。”程岁宁摁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偶尔会觉得这里像炸开一样。”</p>
“嗯。”吴大夫说:“平常多出去走走,情绪积压太多,容易胸闷气短,气血虚弱。”</p>
他把第三张方子递过去,“把这上面的药抓齐,磨成粉,用热水冲泡喝,早晚饭后各一次,先喝一个月调理身体。忌辣忌凉忌荤腥,晚上十点前**休息,不要动怒。”</p>
短短半个小时,程闻拿了三张药方。</p>
在发黄的信纸上写的,看上去特别不靠谱。</p>
怕他们混淆,吴大夫又叮嘱了一遍,然后让程闻在纸上做了标注。</p>
从那间小房子里出来,程岁宁问:“靠谱吗?”</p>
程闻:“不知道啊。”</p>
从北到南,跋山涉水,排队一上午,看病半小时。</p>
三张药方,只要了两百块钱。</p>
程闻怎么看也觉得不靠谱。</p>
但——</p>
“死马当作活马医。”程闻说:“再差也差不到</p>
哪儿去。”</p>
“你才是死马。”程岁宁白他一眼,“我怕残废。”</p>
程闻揽过她的肩膀,“放心,哥找专家看看这药方能不能行,能行再用。”</p>
“专家也没治好我的脚。”程岁宁说。</p>
程闻:“……”</p>
他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还遇到了蔡婆婆。</p>
蔡婆婆住在竹屋里,有一座很大的院子,她正跛着脚端一菜篮子喂鸡,热情邀请他们进去坐会儿。</p>
程闻说还有事便拒绝了。</p>
临走时,蔡婆婆叮嘱程岁宁,好好吃药,一定会好起来的。</p>
每一个陌生人的善意,都让程岁宁觉得温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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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程回来后,程闻找人看了药方上的内容,专家也看不出个大概,但这上边的药副作用不大,也没有成分相克的药,专家的意见是:可以试试。</p>
正如程闻所说,死马当作活马医。</p>
只是那天晚上,程闻带着抓来的药到程岁宁家楼下时,他没上去,点名道姓让温周宴下楼取。</p>
温周宴下楼的时候,程闻正倚着车抽烟。</p>
见他过来,给他递了一根。</p>
温周宴接过,在指间转了几下,没有点。</p>
他很少抽烟,事情太多或是心情特烦的时候才会抽那么几根。</p>
因为家里有程岁宁,他觉着给她吸二手烟不好,所以在家里极少抽烟。</p>
程闻抽完了烟,才从车里把几包药拿出来,仔细叮嘱了温周宴两次,问他,“记住了么?”</p>
“嗯。”温周宴给他重复了一次。</p>
他记忆力很好,程闻说第一次的</p>
时候,他就已经记住了。</p>
“行。”程闻说:“我妹的脚就交给你了,半个月后记得带她去复查。”</p>
“你呢?”温周宴问。</p>
程闻:“进组,拍戏。”</p>
“不是不去了?”</p>
程闻叹口气,“临时出了事儿,我去替一下,年前就回来了。”</p>
两人也不算很熟。</p>
只是程闻的性格比较好,说话自来熟,平常总喜欢逗温周宴玩,两人才看起来亲近几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