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能理解，她们这种工作要出镜，镜头里要比现实中胖一圈。</p>

所以现实中看着差不多身材的上了镜都会变得圆滚滚，而镜头上看着正好的，现实中都会偏瘦。</p>

不止辛语，闻哥也偏瘦。</p>

不过是劲瘦，因为闻哥为了拍戏，练出了八块腹肌。</p>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不过聊得最多的就是宋舒。</p>

一说起来，辛语又掌握了话语权，她说，程岁宁安静地听，还负责给她倒茶水。</p>

从她的视角来看，宋舒就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p>

好好的事业不要，为了个老男人把自己搞成了这幅田地。</p>

说着宋舒，辛语的话题就又转到了程岁宁身上。</p>

“你还比她强点。”辛语说：“起码温周宴不是个谢顶老男人，而且在离婚的时候给了你很多钱。”</p>

程岁宁：“……”</p>

“说她就说她，不要拉踩我。”程岁宁捧着水杯喝了口，笑道：“温周宴给了我一大半资产呢。”</p>

“骄傲？”辛语瞟</p>

她。</p>

程岁宁：“也还行。”</p>

“我怎么感觉你要跟他旧情复燃。”辛语的眼神变得危险，“程岁宁，你别在同一个坭坑里掉两次啊。”</p>

程岁宁：“？？？”</p>

“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程岁宁问。</p>

辛语：“你刚刚说他的时候，又很得意。”</p>

程岁宁：“……我得意是因为我拿了很多钱。”</p>

辛语没再说话。</p>

气氛顿时沉了下来，程岁宁只低着头喝水。</p>

“宋舒这案子，能赢么？”辛语换了话题。</p>

程岁宁摇头，“还没打呢，看明天商量的结果吧。”</p>

“没商量好呢？”</p>

“那就起诉，起诉状我已经拟好。”程岁宁说：“相关资料也都准备齐全，就是还差点证据，不过我让闻哥去查了，还有一些，得到时候跟宋舒商量。”</p>

“要是打的话有几成把握能赢？”</p>

“五五开吧。”程岁宁说：“我现在不知道华峰那边是什么情况，明天去见见他本人再说。”</p>

辛语点头。</p>

不一会儿，路童就到了。</p>

三人点餐，开始烤肉。</p>

路童是烤肉小能手，她全程负责服务。</p>

三人要了两罐啤酒，一瓶饮料，坐在一起话家常。</p>

不过说得最多的还是宋舒的案子。</p>

路童也帮着出了不少主意。</p>

在她们安静下来的时候，总能听到周遭人们的谈话。</p>

围绕的都是考试作业，跟她们格格不入。</p>

吃得正高兴，一道声音带着试探传来，“程岁宁？”</p>

程岁宁的筷子一顿，抬起头看过去。</p>

那张朝气蓬</p>

勃的脸映入眼帘，是阮暮。</p>

“啧。”辛语笑着调侃，“是你啊，酒吧的小男生。”</p>

路童只是看了眼便专心烤肉。</p>

而程岁宁擦掉嘴角的油渍，只礼貌性地跟他打招呼，“你好。”</p>

“啊。”阮暮明显错愕，“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呢。”</p>

“有事吗？”程岁宁眉头微皱。表情是刻意流露出来的不耐烦。</p>

托阮的福，她现在对阮暮没有一点好感。</p>

况且，她对他没有兴趣。</p>

谈恋爱，太幼稚，当朋友，没必要。</p>

他就是如此鸡肋到程岁宁不想跟他搭话的存在。</p>

“没……”阮暮颇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耳朵在昏黄灯光下映射的通红，“我就是很意外你会出现在这里。”</p>

“哦。”程岁宁拿起筷子，抢了路童的活儿，不再看他。</p>

而路童，乖巧吃肉。</p>

“我……我跟舍友一起来的。”阮暮见她不搭理自己，就自顾自开始说话，“你来多久了啊？”</p>

“没多久。”程岁宁说。</p>

阮暮：“哦。”</p>

没什么好说的。</p>

阮暮也不太会搭讪。</p>

他聊得周遭气温都降了两个度。</p>

但他还是磨磨蹭蹭，不想离开。</p>

“弟弟。”辛语笑得风情万种，“想坐下来吃肉啊？”</p>

“没……”阮暮往后退了半步，说话都有些磕绊，“我就是……就是看到熟人，过来打……打个招呼。”</p>

“现在招呼打完了。”程岁宁神色清冷，“你可以离开了。”</p>

辛语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脚，</p>

结果换来了程岁宁一个白眼。</p>

“做什么？”辛语笑道：“弟弟好歹是鼓起勇气跟你聊天来得，你怎么这么冷漠？”</p>

程岁宁：“……哦。”</p>

“聊完了就可以走了。”程岁宁仍旧不留余地，“我们还要吃饭。”</p>

阮暮错愕，“啊？哦</p>

。”</p>

他也确实没有留下来的理由。</p>

程岁宁连个眼神都没给他。</p>

正好舍友喊他，“阮暮，肉烤好啦！”</p>

“嗯。”阮暮应答：“来啦。”</p>

他跟程岁宁道别，“姐姐，我先走啦。”</p>

程岁宁夹了一块肉放在嘴边，顿时不想吃了，她把肉放到碗里，筷子落在碗上，“我们不熟，我也没弟弟。”</p>

“这个称呼。”她想了想，还是没留情面，“大可不必。”</p>

阮暮：“……”</p>

程岁宁仰起头看他，男孩眼里都是错愕宴茫然。</p>

她仍旧绷着一张脸，声音清冷，“我们不熟，遇见也可以不用打招呼。”</p>

阮暮：“……哦。”</p>

辛语又在桌下踢了她一脚。</p>

甚至连路童都面露惊讶。</p>

毕竟程岁宁自小到大都是很得体的人，很少给人当众难堪。</p>

“你走吧。”程岁宁见他不动，“你的朋友在等你。”</p>

阮暮又愣怔。</p>

他下意识转身离开，但在走了两步后又意识到不对劲儿，他又退回来，全程让人看着，不太正常。</p>

但他重新停在程岁宁身边，“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么？”</p>

程岁宁盯着他，不疾不徐地摇头，义正辞地拒绝，“不</p>

能。”</p>

阮暮：“……”</p>

“我又不会破坏你跟他的感情。”阮暮说：“难道连走在路上打个招呼都不能么？”</p>

程岁宁眉头微蹙，“大可不必。”</p>

“还有。”程岁宁话到嘴边又觉得像在侮辱人，又把话收了回去，她低下头专心致志吃烤肉，“你朋友在叫你了。”</p>

“我不缺朋友</p>

。”程岁宁说：“更不想跟你交朋友。”</p>

阮暮在原地站了会儿，“为什么？”</p>

“没有为什么。”程岁宁说：“不想就是不想。”</p>

阮暮无话可说。</p>

这样的程岁宁展露出了锋芒。</p>

不大像当初在酒吧看到的那个温宴知性的女人。</p>

但她刚刚坐在那里烤肉的专注神情让阮暮梦回初见。</p>

“好吧。”阮暮只能说：“那算了。”</p>

“嗯。”程岁宁敷衍地应了声。</p>

阮暮：“那我先走了。”</p>

“嗯。”程岁宁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个尾音，更加敷衍。</p>

阮暮转身拖着脚步往远走。</p>

待他走远，辛语才问：“你怎么了？对弟弟好残忍啊。”</p>

“弟弟？”程岁宁吃了块肉，微笑道：“你知道他姐姐是谁吗”</p>

“谁？”</p>

“阮。”</p>

辛语：“……”</p>

啪。</p>

辛语一拍桌子。</p>

“**！”辛语骂道：“亏我刚才还有点心疼他。他活该！你做得对。”</p>

程岁宁：“嗯哼。”</p>

路童无奈摇头，“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p>

“谁？”辛语问。</p>

“那男的啊。”路童说：“他说话的时候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p>

“我也！”程</p>

岁宁立马把自己刚才收回去的话低声吐槽，“我觉得他像个绿茶。”</p>

辛语：“嗯？？？”</p>

路童无比赞同，“对，尤其是他说自己不会破坏你俩感情的时候，我真的……毛骨悚然。”</p>

辛语：“没那么夸张吧？”</p>

程岁宁给她夹了一筷子肉，“你想象一下，有个女人站在温周宴面前，楚楚可怜地说，我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p>

“我呸！”辛语打断了她的话，毫不留情骂道：“**人！”</p>

程岁宁：“……是的，你懂了吧？”</p>

三人心照不宣地看了眼对方。</p>

辛语忽然道：“程岁宁你可以啊，都会看男人了。”</p>

程岁宁：“……”</p>

“还是弟弟段位太浅。”路童说：“我都看出来了。”</p>

“也有可能是我以前被爱蒙蔽了双眼。”程岁宁自我调侃道。</p>

“你们说男人绿茶是手段啊还是不经意啊？”辛语好奇地问。</p>

程岁宁跟路童同时摇头，“不知道。”</p>

在三人吃得差不多时，辛语忽然说了句：“我好像看见狗了。”</p>

路童跟程岁宁异口同声：“狗怎么能进来？”</p>

“是人模狗样的东西。”</p>

程岁宁在店里环顾了一圈，也不知道辛语说得是什么。</p>

但路童一眼就看到了，她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拍了拍程岁宁的肩膀，“乖。”</p>

程岁宁：“？？？”</p>

莫名其妙。</p>

她自幼对事情的好奇欲都不高。</p>

别人放在她这的秘密，她从来都不会说出去。</p>

别人不想告诉她的事情，她从来都不问。</p>

除了在温周宴的事情上，她有了一些求知欲，其余时候都很佛系。</p>

以前让闻哥用一个成语形容她：人淡如菊。</p>

她转回了头，托着下巴在桌子上发呆。</p>

肉香味在她身边弥散，昏黄的灯光把人声鼎沸的店笼罩起来，别有一番风韵。</p>

最近嗜睡，吃多了就想睡觉。</p>

但这里也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她只能托着下巴发呆。</p>

她又不能完全闭上眼，怕真的睡着，脑袋磕在碗上，所以就睁一下闭一下，蒲扇一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方刷出一层朦胧阴影。</p>

隔了会儿，她忽然道：“我好像看见温周宴了。”</p>

辛语&amp;amp;路童：“……”</p>

她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揉了下，声音都泛着几分困意，“是我的错觉吗？”</p>

辛语：“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