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收起。</p>

拿着书在回律所的路上，温周宴为了冲销量又想下单一些，但这书的销量极好，5000册在预售时已经卖光，这会儿也只能是加入购物车。</p>

他带着书上楼，正好遇见吴峰。</p>

“老大。”吴峰跟他打招呼，“跟金科合作的那个案子资料第七版已经放到你桌上了。”</p>

“嗯。”温周宴微微颔首，“知道了。”</p>

他往前走，书的封面正好露出来。</p>

吴峰笑道：“老大你书今天到了。”</p>

温周宴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书，声线清冷，“你来。”</p>

-</p>

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味，起初闻着还挺香，但闻久了便觉得有些涩。</p>

温周宴不疾不徐翻阅了几页书，佯装冷静地问</p>

：“你女朋友那书也拿到了？”</p>

吴峰先是愣了下，尔后点头，“是。昨晚下班拿到的，晚上回去就看，晚饭都没吃，看着就开始哭，怎么哄都没用。”</p>

“哦。”温周宴应。</p>

吴峰：“老大，你呢？”</p>

温周宴：“嗯？”</p>

“看完了吗？”吴峰问：“是不是真有那么好看？”</p>

温周宴点头，合上书，“好看。”</p>

沉默了几秒，他又说：“你能帮我问一下你女朋友，作者微博上说的线下签售会是什么时候么？”</p>

吴峰：“……”</p>

这事太令人惊讶，他一时不察，情绪都摆在了明面上，虽然片刻后有收敛，但说话时难免带上了不可置信，“您要去？”</p>

温周宴：“……”</p>

吴峰的语气让温周宴有些骑虎难下，他下意识道：“我有个朋友想去。”</p>

吴峰：“……”</p>

哦，懂了。</p>

吴峰戳着手机问女友，几分钟后给出了回答：还不知道。</p>

“关注作者编辑的微博，到时候会提前一周通知的。”吴峰说：“这个作者可能三次元有些忙，平常不怎么上微博，所以只能关注洛奇啦。”</p>

温周宴：“好。”</p>

-</p>

洛奇：平安宝贝，签售会时间定在8月2日可以吗？</p>

程岁宁看到这条消息时，正从法院出来。</p>

她的当事人胜诉，一直说要请她吃饭，但这几天漫漫有些生病，看上去蔫蔫的，她也就婉拒了当事人的请求，从法院出来后就打算回家。</p>

她看了眼日历，那天刚好是星期</p>

日。</p>

程岁宁：好。</p>

洛奇：那就这么定了哈，地点在熙宴路天茂图书大厦二楼，你过去找我就行！我会一直在。</p>

程岁宁：好。</p>

她回完消息后，没过多久洛奇就戳她，让她记得转发微博。</p>

时隔很久，她又上了这个微博账号。</p>

关注她的人增加了好几万，给她发私信的人也超过了99+，她转发完以后随意划拉了几下，在众多私信的粉丝中看到了一个很显眼的黑色头像。</p>

微博id是一个“山”。</p>

很神秘的一个人，戳开他的微博资料，一片空白，大概号还是前不久才注册的，只关注了她，还有她的超话。</p>

迄今为止一条微博都没有发过。</p>

他给她发的私信不同于别人的长篇大论，也没有很多条。</p>

只有一个疑问句——</p>

你还会爱他吗？</p>

程岁宁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总有个不太好的直觉。</p>

但她仍旧回了。</p>

不会。</p>

-</p>

“叮——”</p>

手机的微震把温周宴从工作状态中拉出来，他摁了摁眉心才打开手机。</p>

微博消息那儿有一条：不会。</p>

透过屏幕也能感受到她的决绝。</p>

温周宴还想回些什么，吴峰给他发来一条消息。</p>

老大，岁岁平安签售会在8月2日，只要带着正版书籍就能去。</p>

当天还有半小时的演讲交流会。</p>

温周宴：好。</p>

他的手机界面再次回到微博。</p>

算了，改天以另一个身份当面说。</p>

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妥当，他也起身</p>

离开律所。</p>

听慕老师说漫漫最近有些拉肚子，喝了药还是有些不舒服，整个人也蔫蔫的，没什么精神，他单方面跟程岁宁约好今天带漫漫去医院看一下。</p>

车子驶过平缓的马路，最后停在程岁宁家楼下。</p>

这个点儿正是华师人多的时候，温周宴甫一下车就遇到了抱着漫漫下来的程岁宁。</p>

程岁宁也看到了他，眉头微皱。</p>

“漫漫。”温周宴先喊了儿子，然后借着儿子的光往程岁宁跟前凑，他长臂一伸，把漫漫抱了过来。</p>

慕老师本来打算一起跟着，见状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p>

“哦。”程岁宁说：“那你记得看着我爸，别让他乱动。”</p>

慕老师叹气，“我就是这个意思。”</p>

“爸……”温周宴下意识喊了一声，然后又及时改口，“叔叔他怎么了？”</p>

程岁宁抱着漫漫去了后排，声音清冷寡淡，“前几天崴了脚，伤到骨头了。”</p>

“哦。”温周宴问：“有去医院看么？”</p>

程岁宁：“看了，养着就行。”</p>

温周宴：“哦。”</p>

他开车还算稳当，去的是以前常去的私家医院。</p>

温周宴跟院长也算认识，进去之后不需要挂号直接带着他们进了病房，给漫漫安排了检查。</p>

就是有点积食，再加上前段时间吃了冷的食物，消化不好，稍稍开了些药便可以离开。</p>

走的时候还是温周宴抱着漫漫，他的小手抓着温周宴的头发。</p>

忽然，“刺——”</p>

温周宴倒吸了一</p>

口冷气，他把漫漫往前弄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漫漫手里的头发。</p>

估摸有六七根。</p>

“漫漫。”温周宴只是声音冷了些，漫漫忽然就扁了嘴，他眼里的泪积蓄地非常快，金豆子想也不想地掉下来，开始嚎啕大哭。</p>

走在前边的程岁宁回过头来瞪了温周宴一眼。</p>

她疾跑了几步，从温周宴怀里把漫漫抢过来，“你做什么？”</p>

温周宴：“他使坏。”</p>

程岁宁眉头紧蹙，“你不愿意抱他就别抱，他本来身体不舒服就很难受了，你凶他做什么？”</p>

“我没有。”温周宴说：“他……”</p>

“他怎么了？”程岁宁抱着漫漫往前走，再没看温周宴：“一点当爸爸的样都没有。”</p>

温周宴：“……”</p>

窝在程岁宁怀里的漫漫也停止了哭声，继续玩。</p>

没过几秒他就把刚刚揪的头发散在了空中。</p>

温周宴：……</p>

没处说理。</p>

把漫漫跟程岁宁送到楼下，临下车时温周宴要抱漫漫，但程岁宁没让。</p>

温周宴喊她，“程岁宁。”</p>

“做什么？”</p>

“我没欺负他。”温周宴解释道：“你怎么不信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