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着恨她的话，一面深深地吻住她，疯了似的与她唇舌交缠，仿佛过了今天再没有明天，要将所有的爱恨在今夜做个了断。</p>

可是怎么能了断呢？</p>

情爱这东西，从来都是不死不休，如同抽刀断水，藕丝难杀。</p>

纵然是龙颜一怒，伏尸百万的帝王，也拿它没奈何。</p>

晚余被他亲到痛，那痛感从嘴唇，舌头，直到心底深处。</p>

痛得她不能呼吸，眼泪流出来，濡湿了两人的脸，又从她嘴唇渗进去，混合着爱，混合着恨，在口腔蔓延。</p>

她没有推开他，她觉得这样痛着很好。</p>

痛可以让人崩溃，也可以让人清醒。</p>

或许祁让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但那些道理，是祁让自己的道理。</p>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每个人的道理都天然偏向自己。</p>

祁让的不得已，在她这里是压榨，是欺辱，是毁灭。</p>

祁让的爱，在她这里是强迫，是掠夺，是负担。</p>

若说委屈，她何尝不委屈？</p>

长安和清盏何尝不委屈？</p>

只因为祁让是皇帝，所有人的委屈都要为他的委屈让步。</p>

这就是皇权。</p>

这就是拥有无上权柄之人的心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