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安盯着白霖，唇角微勾，声音却冰冷，“你说呢？除了被人拐走，还有丢，还有弃，还有卖啊。”</p>

白霖瞳孔一缩，“不可……”</p>

“不可能？”方鹤安接了他的话，“为什么不可能？一个养不起的小孩，还不是亲生的，他们为什么不会丢。”</p>

白霖开始发抖。</p>

方鹤安冷声道：“不然你再想想，你跟你哥哥进宗门的费用哪来的，大宗门收学徒的费用可不低，如果不是你跟你哥哥的天赋好，后来被内门的长者领了认了徒弟，以你家的底蕴，他们给得起两个宗门的每年供奉吗？”</p>

“养得起你们吗？”</p>

方鹤安低喝道：“你说啊！”</p>

白霖眼圈通红，“我爹……娘……”</p>

方鹤安神情不屑，“长辈的对错，我们不做议论，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养过师姐三年，所以我们听掌门师伯的，他说，三年养育，是一段恩，还了这段恩，师姐她与白家就没关系了。”</p>

“她只是我们的师姐。”</p>

白霖哽咽，“我……可是她是我的妹妹。”</p>

方鹤安看着白霖，突然道：“其实你应该学习你哥，他比你聪明，装不知道。”</p>

“大家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师姐是颗玲珑心，你总拿着哥哥的歉疚之心去靠近她，看似弥补，实则是在伤害。”</p>

“她不说，不代表她不会难过。”</p>

方鹤安看着他的眼睛，“你懂吗？”</p>

白霖闻声一僵，“原来哥哥……知道吗？”</p>

方鹤安再给一击：“他知道，而且第一次就认出来了。”</p>

白霖整个人慢慢地跌坐在地上，却是没再动弹。</p>

方鹤安冷笑一声，“你聪明点，不要再说这种话，不然我们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小四，走。”</p>

“欸！来了！”</p>

方鹤安说完，带着李万知就离开了。</p>

柳在溪一块瓜吃完了，又捡起一块，“玄天，你看方师兄比白师姐厉害，他都没怎么动手，就把白霖打哭了。”</p>

林玄天：“……”</p>

累了。</p>

时间转瞬又过去一天，到了第八天。</p>

白霖保持了一天的动作，被一个人打破了，两枚果子塞到了他的手心，白霖抬起头，看到了白简。</p>

她正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我是不是打得太痛了。”</p>

白霖眼泪落下，他颤抖地伸出手，擦去眼泪，“不痛，一点都不痛。”</p>

白简一顿，她伸手擦去白霖的眼泪，“不要哭了，我下次轻一点，没什么好哭的，小四被我打了那么多次，都没哭。”</p>

“哭了，会变成丑小孩的。”</p>

“小白，不能哭了啊，哭了可就变成丑小孩了。”记忆里的话回响在耳畔，白霖的眼泪克制不住，他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

一叠声的对不起，与眼泪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