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王道：“但包拯一死，这个罪名十有八九就会落在他头上了啊。”</p>

信王幽幽道：“如果我是墨儿的话，在知道傀儡宫绝对会动手的前提下，我很愿意死的那个是与我有旧仇的包拯，而不是另外哪个无辜的人。”</p>

焕王默默点头，许久之后突然笑出了声：“其实那天四哥来找我，说墨儿被吓得失控的时候我就觉得有古怪。还没等我想明白，他就跑了。经九哥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只可怜四哥四嫂被他吓得不轻。”</p>

信王也不禁笑了起来：“天下父母心啊，四哥更是对墨儿在意得不得了。”</p>

焕王摸着下巴：“我倒是只记得柏翼被九哥揍得不敢回去，大半夜翻墙去我府里的柴房过夜。”</p>

信王道：“总有生气的时候，打上几下不伤筋不动骨的，自然无妨。等十三弟有了儿子，估计就懂了。”</p>

“我啊？早着呢。”焕王显得毫不在意，“一个人，倒也乐得自在。”</p>

信王道：“你也不小的岁数了，迟早要有个家，不然那么空旷旷的焕王府留给谁住？”</p>

焕王敷衍道：“算了，先这样吧。我先走了，最近大内就剩我一个，没多少空闲。要是九哥听见墨儿回来了，记得让他过来找我。”</p>

信王点点头：“你盯着大内吧，包拯府里我帮你看着，你留几个侍卫帮着传消息就行了。”</p>

焕王笑道：“那就多谢九哥了。”拉了名侍卫低声交代了一句，然后出府上马快驰而去。</p>

信王看着他离开，许久之后才移开目光，喃喃：“傀儡宫……还有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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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风云轩的消息。”吕泣取下纸卷，让传信的鸟儿站在自己肩上，扫了一眼才递给赵卿言。</p>

赵卿言目光略略闪动，将纸攥成一团，垂眼看向脚下：“失算了。”</p>

吕泣笑道：“看来罗长修的能耐比想象中要大上几分。”</p>

赵卿言瞥他一眼：“怎么？看起来我输了你显得很愉快？”</p>

吕泣挑眉：“你借刀杀人，虽然被刀割了手，但也不能说是输吧？”</p>

“也许吧。”赵卿言轻呼一口气看向远处的天空，眸色变深了几分。披散过腰的长发被轻风微微吹动，几丝扬起来被发冠挂住，片刻后又再次被吹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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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黄昏，连轻柔的夏风都显得有些焦躁。燥热的风，远没有这个时辰该有的清凉。</p>

吕泣从马背上取下包袱，拿出一块干粮搓了点渣滓放在掌心，让肩上黄色的雀儿跳下来啄食，又顺手摸了摸它胸前的绒毛。</p>

“吕……”</p>

赵卿言刚一开口，吕泣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已经开始了就不要再后悔。”</p>

怔了片刻，赵卿言无奈地苦笑起来：“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p>

吕泣微微一笑：“毕竟同在枢密院多年，就算你恨他，也不见得全然没有一些敬佩相惜。忍了这么多年，大仇得报的**不会多么强烈的。”</p>

“是啊，仇恨里面再掺杂些什么，恨意也就变了味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