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楚曦晨若无其事地坐好。书桌上还放着一叠浅蓝色的信纸，他立刻联想到那一盒情书。越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想起同一件事，他当时做的时候不觉有什么，现在回想一下，竟然认为很奇怪……</p>

他当时为什么还觉得理所当然地写了那么多情诗啊？</p>

都不带犹豫的。</p>

两个人的脸都有点红。楚曦晨顺手拿起一份上次他布置的试卷检查进度，谁知道刚翻过第二页，一行醒目的粉色马克笔大字映入眼帘。</p>

越清我爱你！！！！这条后面缀了无数个感叹号。</p>

楚曦晨把那张卷子递给越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越清觉得他的手指都在发红。他接过那张纸，漫不经心地扫视上面的告白，撑着下巴道：“班里一个女生写的，她几乎疯了，在我每本书上都写，我让她别写她也不听。”</p>

楚曦晨翻开桌上别的书，果真每本书封面上都写着这么一句话，他有点无语，道：“就这么任她为所欲为？”他最讨厌别人动自己的东西，尤其是书本。</p>

“不然呢？”越清饶有兴趣地盯着他。</p>

“撕掉啊。”楚曦晨说完才意识到不对，抬眸恰好和越清漆黑的眼睛对上，他脸颊两边的血色又深了点，放低声音解释说，“……如果是我的书，我肯定会撕掉的。”</p>

他把书本放回去，越清却压住他的手。笑意融在他的声音里，越清说：“那你帮我撕了吧，看着确实烦。”</p>

楚曦晨只好抬手撕书，撕了两本，只觉得这事儿荒唐又可笑。对面越清撑着下巴那样看着他，他在越清的目光里捡得一两分勇气，刷啦又撕一页，低声说：“下次别叫她再写，这书没法再撕了。”</p>

“行。”</p>

――</p>

又过几天，楚曦晨的作文比赛结果下来了，得了一中校一等奖，进入省级复赛。老师把他找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地劝：“曦晨，这次你别再放弃比赛了成吗？听说你高一的时候也得过几次初赛第一，就是不肯去复赛，如果家里实在有困难，你就跟我说，老师帮你垫上，这比赛你必须参加。”</p>

楚曦晨面露难色，但是他先天不能够拒绝别人的好意，只得先应付下来：“好、好吧，老师。”</p>

垂头丧气地出了办公室，在走廊拐角一转身撞进一个人怀里，楚曦晨险些跌倒，幸好那人眼疾手快抓着肩膀扶住他。他一抬头，朗目浓眉，唇边一抹笑，可不就是越清。</p>

越清上下把他看了一遍，嘴里叼着个什么，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失魂落魄的，谁欺负你了？”</p>

“没。”楚曦晨没想跟他说，转身想走，被越清拖住手不让，他扭过身和对方僵持半分钟，败下阵来，把老师逼他去参加复赛的事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