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不好意思说实话：“……不用了，我吃过了。”</p>

“一起吃吧，我妈妈今天烧了糖醋桂鱼，特别好吃！”</p>

“不吃了，我真吃过了。”“师兄，可是你肚子刚刚叫了。”</p>

“……”</p>

“我听到了！叫了两声！”</p>

“……”</p>

梁希被方亦杉拖进屋里，方采青、钟无名和方落围聚在八仙桌前，一桌子菜腾着热气，电视开着，春晚还没开始，里面敲锣打鼓的放着喜庆的新年歌曲。</p>

方亦杉把梁希按在椅子上：“我去给师兄拿碗筷！”</p>

方采青对梁希十分客气，一面热情地招呼他一面给他盛饭夹菜，她只知道是梁希把方亦杉那怪病治好了，不知道也是他把方亦杉弄病的。梁希心里很过意不去，只能闷头默默往嘴里送了两口饭，方亦杉和他挤在一条凳子上，扒着他手臂挤进他怀里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吃糖醋鱼啊！很好吃的！你尝一下嘛！”方亦杉最喜欢吃甜的，口味和方亦彬一模一样。</p>

吃过晚饭梁希本来抢着要洗碗，方采青不让他动手，他只好放下东西去找方亦杉，看见方亦杉坐在院子门口盯着隔壁俩小孩儿放烟花。“想玩？”梁希问。</p>

方亦杉扭过头看他：“我还没放过烟花。”</p>

梁希上初中以后玩的少了，要说小学时候那也是一把好手：比如点了引线扔水塘里、水缸里；比如先把鞭炮插在泥土里，点燃引线，在上面扣一个茶叶罐，咚一声闷响茶叶罐能炸起老高；再比如在冰面上凿一个**，把鞭炮放进去点燃引线，冰面上能炸一个大窟窿。</p>

方亦杉两只手托着下巴，声音闷闷的：“以前，在医院的时候，都不准放炮的，怕吵到病人休息。每次都只能看医院外面别人放的那些，好漂亮。哥哥抱着我在窗户边看，我老爱问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住医院里了，我也好想放烟花啊。他一开始总说马上，很快，下个月，后来他说……对不起。”</p>

梁希默默听他说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等我一下。”</p>

他跑去马路对面和那俩放炮的小孩儿说了几句话，一会儿就拿着三支焰火棒回来了：“我去问师父借打火机。”</p>

方亦杉一脸惊喜：“他们送给你的吗？”</p>

梁希没好意思告诉他是用外套口袋里方亦杉前几天给他的那粒大白兔换来的。</p>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梁希点了一根焰火棒，顶上立即滋滋炸开了灿烂的火花，他递给方亦杉，方亦杉抿嘴看着，往后缩了一下。</p>

“别怕，没事的，来，抓这里。”梁希把焰火棒塞进方亦杉手里，“你甩一下试试。”</p>

方亦杉抓着焰火棒往下划了一下，空中留下了一道短短亮亮的光轨：“哇！好好玩！”</p>

“可以写字，你试试。”梁希给自己也点了一支，写了一个“希”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