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延续</p>

——“但是我确实喜欢过你, 路歇尔。”</p>

路歇尔不可能忽略这句话的过去时态。</p>

“所以呢？”她手撑着床, 脸凑到道格拉斯面前，无暇的面孔近得让人窒息，“我又不喜欢你。”</p>

早该料到任何时候向她告白都不会有好下场。</p>

道格拉斯决心吸取这个教训, 他伸手掐住路歇尔的下巴。她肌肤细腻, 一碰就出现红痕, 给人一种残虐的**。</p>

他冷冷地说：“路歇尔，像你这样喜欢践踏感情的人, 还是不要奢望别人的爱比较好。”</p>

“这可不由你说了算。”路歇尔一点也不怕, 她舔了舔嘴唇, 语气略带撩拨, “只要我愿意，这个世界上会有大把的人求着让我践踏。”</p>

她笑得漫不经心，道格拉斯难以从她的舌尖移开视线，他觉得自己正在步步被逼退。刚才还躺在床上一脸半死不活的路歇尔正竭力从他的退让中汲取生机，像被喂饱的吸血鬼，恨不得立即在夜色中起舞。</p>

道格拉斯放弃跟她交流感情, 他硬掐着她的下巴, 把刚才的药剂灌下去。</p>

“多睡一会儿, 感冒药里有助眠成分。”</p>

他用手指擦掉路歇尔嘴角的一点药液, 然后将手指送到她唇边, 路歇尔乖巧地舔干净了。过了一会儿, 道格拉斯从她挑衅的神色中意识到她这个行为算不得“乖巧”。</p>

在感冒药的帮助下, 路歇尔很快睡着, 但是很快又在噩梦中惊醒。</p>

道格拉斯守了她一会儿，也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p>

他想起路歇尔之前提到的“爱丽尔妮洛”，总觉得她也许回忆起了王妃的事情。但是这回他可不打算寻根究底了，因为一旦他表现得很关心路歇尔，路歇尔就会踩着他的关心狠狠嘲弄他。</p>

也许学着像艾因一样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她是最好的。</p>

“你跟艾因一点也不像。”路歇尔趴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p>

道格拉斯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个玩弄人心的魔鬼怎么办。</p>

“你记得爱丽尔妮洛吗？”路歇尔果然又提起了她的母妃。</p>

事实上，道格拉斯对这个女人没有多少印象。他只记得爱丽尔妮洛看起来非常年轻——比他还年轻，也许是因为纳塔尔基因的优越性。</p>

在大部分人眼中，她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缺乏主见、逆来顺受的美丽女人，全身心地演绎了一出标准的宫廷悲剧。</p>

“她是我的第一个老师。”路歇尔说，“她要求我在所有人纵情声色的亚特兰蒂斯宫中学习知识，也身体力行地教会我谎言的魅力。”</p>

路歇尔觉得自己并没有爱丽尔妮洛这么优秀，因为爱丽尔妮洛从来不为谎言纠结难受，也不为欺凌侮辱感到悲郁。只要她说谎，她就会感到快乐。她习惯亚特兰蒂斯宫的一切，就像鱼不会在水里感到窒息一样。</p>

但是战胜爱丽尔妮洛也不像想象中那么难。</p>

路歇尔会为很多事情痛苦，她享受痛苦，在痛苦中成长。这是几乎从未体会过“痛苦”爱丽尔妮洛永远无法理解的优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