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还没打算起来梳洗吗？”小彩在门外轻敲。</p>

花盼春缓缓从床上爬起，捉过衣衫套上裸躯。</p>

“我起来了，进来吧。”</p>

门扉被小彩的**撞开，她手里端着一盆温水进来。</p>

“昨天玩纸鸢玩得太累了，所以你今天睡得特别晚呢。”小彩在水盆里搓洗软巾，拧干，递给她。</p>

是玩得很累，不过不是玩纸鸢……算了，对小姑娘甭说太多，省得她还得费更多唇舌解释大人之间玩些什么游戏。</p>

“对了，我托你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吗？”花盼春边抹脸边问小彩。</p>

“还差一样，我今天再上街找找。不过……小姐，你买那些东西做什么？”小彩好生困惑。</p>

“自然有我的用途。我等会儿再拟张单子，还有些东西要麻烦你。”咕噜咕噜漱口。</p>

“买这么多，屋子放得下吗？”</p>

花盼春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过———</p>

“放不下再堆到大厅去好了。”她耸耸纤肩。</p>

“那很丢脸，王、王爷会生气吧？”</p>

“生气的话再说。”她做事不太爱理睬后果，都是先做了再说。</p>

小彩准备替花盼春梳头，但花盼春要自己来，她不喜欢让人伺候。她虽然懒，但懒得有原则，小彩已经逐步接纳自己服侍到一个怪主子———加上她去求管事调离她不成，只好认命———所以也不争着要做，将玉梳交到花盼春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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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你觉不觉得李祥凤长得很好看？”</p>

被突然一问，小彩愣了一会儿，偏着脑袋想，答了：“我觉得王爷很凶。还有，小姐，你不可以直呼王爷的姓名，大不敬。”</p>

花盼春完全不理会后头的教诲，只听到重点的前一句，“我也知道他很凶。但他那张脸真好看，你同意吧？”</p>

“你不可以跟王爷说……嗯……”先左右瞄瞄有没有旁人，确定没有第三者出没，小彩才凑到花盼春耳边，“小彩觉得韶光比王爷好看。”提到韶光，她颊上的两圈梨涡变得明显深邃。</p>

“韶光？”花盼春马上将两张脸孔凑在一起比较。韶光年纪轻些，模样不会惹人讨厌，也比李祥凤慈眉善目。但要是提好看，他还差李祥凤好一截，“是因为韶光待人较和善，所以你觉得他好看吗？”</p>

“我也不知道。小彩就是觉得韶光好看，会想多瞧他几眼。至于王爷……小彩看到他就浑身哆嗦。王爷的眼神好利，像随时随地都在算计人，容貌……有点狰狞。”小彩说坏话时嗫嗫嚅嚅的。</p>

“狰狞是吗？”她还以为大家都会认同她的想法，没料到小彩给的评语竟是如此一针见血，若是让李祥凤听见，小彩的小脑袋肯定难保。</p>

“小姐怎么突然问小彩王爷生得好不好看这种怪问题？”小彩在替花盼春挑发钗。</p>

“府里的丫鬟也都觉得韶光好看吗？”花盼春不回答，又问。</p>

“小兰小菊小梅和我一样觉得韶光好看，不过小霜小雪小雨倒是认为管事的大儿子好看。可是小花小叶小草却说守门的阿林哥好看……说王爷好看的，只有小姐你一个。”</p>

小彩口中的那几个男人她都见过，管事的大儿子除了过人的身长外，五官完全没有特色。守门的阿林……噗，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李祥凤比输守门阿林，心里应该很怄吧。</p>

花盼春映在铜镜里的容颜原先在笑的，但蓦然僵住，她瞠着眸，快速跳回小彩说李祥凤狰狞的那句话，重头检查一遍———王爷的眼神好利，像随时随地都在算计人，容貌……有点狰狞。狰狞是吗？小姐怎么突然问小彩王爷生得好不好看这种怪问题？府里的丫鬟也都觉得韶光好看吗？小兰小菊小梅和我一样觉得韶光好看，不过小霜小雪小雨倒是认为管事的大儿子好看。可是小花小叶小草却说守门的阿林哥好看……说王爷好看的，只有小姐你一个。</p>

然后，她在脑子里将韶光、管事的大儿子及守门的阿林都捉出来并排论高下，结果她做了一个可怕的结论———</p>

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王爷好看的，只有小姐你一个。</p>

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王爷好看的，只有小姐你一个。</p>

情人眼里出西施……</p>

“小姐，你怎么在打冷颤？你觉得冷是不是？小彩去拿衣裳给你添上！”</p>

花盼春的确觉得冷。</p>

在她察觉到一个令她寒毛直竖的真相之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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