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傅。”</p>

程处默由衷笑起来，直到现在，他才总算安下心，马步扎得也越加卖力了。</p>

快到正午，那一锅包子总算蒸熟，郑五儿一下子来了兴致，手忙脚乱地揭开锅盖，又取出一个热腾腾的包子，便往嘴里送。</p>

很快，韭菜与胡麻油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朱家大院，郑五儿在给朱氏夫妇送去一些后，一边咬着包子一边走回来，同时向朱灿抱怨道：</p>

“二郎哥哥，我怎么觉得将猪油换成那胡麻油后反倒不似以前那么香了呢？以后我们还用猪油来做，好吗？”</p>

朱灿顿时便无语了，心想这丫头是什么口味，难道真是屠户女儿做久了，连脾胃都跟着变异了？</p>

一边躲着郑五儿的浓重口气，朱灿一边顺手向程处默那边扔了一个包子，顺口道：</p>

“处默，这可不是给你吃的，你且将这个包子外面的面皮儿尽量切去，既要切得薄，还不能让里面的馅儿漏出来，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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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默本来饿了，伸手拿过包子来就要放进嘴，朱灿这一席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心想让一个饿汉子切包子玩儿，这不是折腾人吗？</p>

“师傅，你这——”</p>

程处默几乎要哭出来。</p>

朱灿也不在意，只是随意道：“当然，你要想吃我也不拦你，反正就那么一个包子，你自己看着办吧。”</p>

说罢也不去理会程处默，而是自顾自坐在院子里午睡去了。</p>

一时间，程处默一手捧着包子，两只牛眼几乎要瞪出来。犹豫片刻，他终究还是叹息一声，一手操刀，细细地将外面那层包子皮儿切割下来。</p>

朱灿眯着眼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大感欣喜，心想自己的苦心到底还是没有白费。</p>

自从那日在程府见到程氏父子的关系后，朱灿便知道这程处默不能再被程咬金那样严苛地管教下去，否则日后叛逆心上来，便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二代。</p>

相反，朱灿现在这样相对宽松的管教会有效得多，将一切选择都交给程处默自己去做，是非得失也都由他自己来考虑。这小程本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况且又由衷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说到底，他还是会自己走上正途的。</p>

心中这样想着，朱灿伸了伸懒腰，这就转身要回房去。他现在想该是为程处默选一门合适刀法的时候了，不过这件事自己说了不算，还是要和雪娘子多多交流一下才好。</p>

临回房，朱灿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程处默，随口笑起来：</p>

“呵呵，处默，那个包子想吃就吃了吧，吃过后休息片刻，下午继续。”</p>

程处默早把那个包子切破了皮，眼看着香气四溢的肉馅儿流露出来，一时不知所措。这下听闻朱灿的话无异于蒙获大赦，一张嘴将其吞了进去。</p>

午后，程处默还在老实地练习刀法基础，他的马步扎的不错，想必这些年来跟老程练武总算没有白费。只是那豆腐切得实在不怎么样，那块两寸高的豆腐已经被他翻来覆去切了许多次，总算凑够了五十片，可是却厚薄不一，极其难看。像这种刀功，谈不上什么‘随心所欲’，更不会‘无所不能’了。</p>

朱灿从自己房中出来，他顺眼看了看程处默身前的豆腐，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这种事一时急不来，且程处默习惯了使用马槊时大开大合的路子，现在要让他做这种细活儿的确是为难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