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子勉强笑了一声，淡淡道：“你也知道为师毕竟算是江湖中人，那些年来在长白山上也难免与人结下仇怨，现在不过是与人动手时不小心罢了，你又何必如此郑重其事呢？”</p>

看来，直到现在，雪娘子还是不愿将自己的事情告诉朱灿。</p>

当下，朱灿心中更加感到可气：</p>

“与人动手时不小心？师傅！徒儿知道普天之下能伤到你的有几人，难道这些人现在竟然恰好就在长安！还有，师傅你告诉徒儿，在这世上，除了你我师徒外，还有谁能够用得了这柄‘飞刀’！”</p>

叮！</p>

一声轻响，朱灿惊怒之余，直接将一柄短刀钉在了地上。这柄短刀正是刚才他从秦王府拿来的证物，此物不但造型别致，上面还刻有一些细致的纹理，只有他才认得是雪娘子的随身兵刃。雪娘子门下有‘天罡三十六刀’，而这‘飞刀’绝技便是其中最为惊世骇俗的一种，若是旁人，纵然有了这种兵刃，又如何能够使用？</p>

眼见朱灿取出那柄‘飞刀’，雪娘子的脸色这才不由得一变：</p>

“阿灿，你从哪里得到这东西？”</p>

话音一顿，雪娘子恍悟过来，冷冷道：</p>

“是李世民给你的吗？好一个大唐秦王殿下，他居然能够就此怀疑到你的身上！”</p>

雪娘子目光阴寒，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快就会暴露行踪，而且第一个前来质问自己的居然就是自己的徒儿。</p>

朱灿见雪娘子如此淡然，不由得更加恨铁不成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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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此事并非秦王殿下如何精明，而是你行事时太过鲁莽，居然将随身兵刃落下！而且你可知道吗，现在整个秦王府都知道徒儿精通刀法，就连李元吉等人也十分清楚，昨夜若不是你运气好，再加上有秦王殿下刻意遮掩，现在你我师徒只怕早已经身在大理寺了！”</p>

“你在怪为师连累你？”</p>

雪娘子转头看向朱灿，目光再度变得寒冷起来。</p>

“不，你是我的恩师，又是阿灿的救命恩人，我岂有怕被你连累之理？”</p>

朱灿顿时苦笑一声，道：</p>

“师傅，打从一年多的那天起，阿灿的命就是你的了，这一年多来我时刻告诉自己，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和授业之情，我朱灿随时可以为你豁出命去。可是，师傅，无论如何，徒儿总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你踏足险地带我来长安我不怪你，你孤身一人冒死入宫行刺我不怪你，就算日后你我因此受死我也不怪你。师傅，徒儿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你就当让我在临死前想个明白可好？”</p>

朱灿情绪激动，说话时不由得双目泛起泪光。</p>

此时，雪娘子也大为心动，不由得心软下来。</p>

“阿灿，看来，你对昨夜的事情全都知道了？”</p>

雪娘子看向朱灿道。</p>

朱灿淡然点了点头。</p>

“那你可知道李渊是否已经身死？”</p>

说这话时，雪娘子的语气明显有些紧张，等到看见朱灿微微摇头之际便不由得浑身一颤，随即整个人松懈下来。</p>

“唉，师傅，其实你自己心里早就明白，”</p>

朱灿叹口气道：“昨夜你那最后一记飞刀虽然击中，但最终却只是打在李渊的肩头之上，今日一早，李渊尚能召集群臣议事，又岂会有性命之忧呢？”</p>

“哼哼……”</p>

朱灿话音一落，只见雪娘子脸上满是怨毒的神色，随即便咬牙冷笑起来，：</p>

“怪我，是怪我太心软了！昨夜若是在那飞刀之上涂上剧毒，李渊便非死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