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灿不由得猛地一惊，心想若然如此，李渊还当真难逃一劫。朱灿知道，雪娘子幼年时曾漂泊江湖，她平生最为精通的固然是刀法一道，但在下毒这种江湖伎俩上却也颇为擅长，昨夜她应该是顾及自己刀法的名声，所以不屑于在刀刃上涂抹剧毒，否则李渊现在必然是中毒将死的下场！</p>

想到这里，朱灿连脸色都变了，他想如此一来李渊竟果真是侥幸逃过一劫，而从中也可看出雪娘子竟是多么想要将其置于死地，否则她便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来。</p>

“师傅！究竟为什么，究竟你与那李渊有什么深仇大恨！”</p>

此时，朱灿再也忍不住，脱口向雪娘子问道。</p>

雪娘子淡然看了朱灿一眼，咬着牙一字一顿道：</p>

“不，不是私仇，而是国仇家恨！”</p>

“国仇家恨？”</p>

闻言，朱灿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细想之下，雪娘子至今不过二十岁出头，与现如今几乎是花甲之年的李渊的确不会有什么私仇。那么这样看来，应该是雪娘子的上一辈人死在李渊手上，所以才令雪娘子如此念念不忘，而且一旦涉及到‘国仇’，那么雪娘子的上一辈也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了。</p>

隋末，李氏王朝起于太原，这数年来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被其灭亡的诸侯势力不知有多少，而如果说最有可能对李氏王朝无比痛恨的，那应该是——</p>

“师傅，你——”</p>

猛地，朱灿脸色大变起来。他目光一转，顿时停留在钉在地面上的那柄飞刀之上。</p>

飞刀之上刻着一个‘杨’字，朱灿还记得，曾经有一次自己便无意间发现过这个‘杨’字，当时还令雪娘子大为惊怒，只不过那时自己并没有太过在意罢了。现在看来，这个‘杨’字无疑是雪娘子的一个身份象征，雪娘子如若姓杨，那么她的真实身份便呼之欲出了！</p>

“师傅，你和前隋有什么关系！”</p>

终于找到事情的突破口，朱灿不由得眼前一片恍然。然而，事实的真相却令他感到更加惶恐不安，现如今出现的场面几乎是他所能想象中最坏的一种！</p>

顿时，朱灿的心都几乎要提到嗓子眼里，他双目紧紧盯着雪娘子，却见后者神情一片淡然，只是目光微眯，浮现出一阵冷笑。</p>

“呵，阿灿，终于还是被你猜到了吗？”</p>

淡淡地，雪娘子笑了一声。</p>

这下，朱灿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正要继续追问下去，却忽然间听到门外响起一阵紧凑的马蹄声，紧接着依稀是朱老三出门见客的声音。</p>

“嗯？这才是清早，有谁会来我朱家？”</p>

猛地，朱灿浑身一颤，随即伸手一按，将雪娘子紧紧按在座上。</p>

“不应该啊……难道朝廷这么快就能追查到这里？除了秦王殿下他们，谁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猜到是师傅所为呢？”</p>

第一时间，朱灿以为是皇城中的禁卫军前来捉拿雪娘子，这令二人全都变得紧张起来。按照朱灿最初的想法，一旦这种情况发生，他将不顾一切护送雪娘子离开长安城，但这样一来朱氏夫妇和李世民等人必然受到牵连，可是若任由雪娘子被抓去，那她将再无活路。</p>

一时间，朱灿脑海中飞快闪过无数念头，他努力想要找出一个万全之策，却始终没有头绪。</p>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的朱家大门已经被打开，紧接着是许多人进入朱家大院。</p>

院外的朱老三显然也被这来势汹汹的许多人吓了一跳，当即冷笑了一声：</p>

“嘿，我道是谁，原来是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太子殿下屈驾寒舍，草民真是有失远迎了啊！”</p>

朱老三的话音无比清晰地传入到朱灿二人耳中，顿时，二人齐齐大惊起来：</p>

“太子殿下？是李建成！”</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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