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看着面前整整五具尸体，深深地震惊了。</p>

五具尸体全都是女尸，呈现不同程度的腐烂，有的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p>

相同的是，尸身四肢都绑着石块。</p>

且其中只有一具身上仍穿着衣裙，其余皆是身无寸缕——有张秋池先前的表率在，在场好些男人都自发脱去了外衣，替尸身遮盖住了身体。</p>

程然面色肃然沉重。</p>

死者皆是女子，且皆被沉尸于此，绝不会是偶然。</p>

且十有八九……这些女子生前皆遭受了亵渎和侮辱。</p>

那么，凶手定是惯犯。</p>

且极有可能还在继续行凶。</p>

想到此处，程然危机感倍增，不敢有片刻怠慢，当即命衙役官差继续在河中搜找深挖，又暗中吩咐手下召集附近的农户前去府衙接受问话。</p>

依照规矩，又召了张秋池等人上前询问具体经过。</p>

毕竟此处正是水草横生的河段，又皆是淤泥，即便是路过净手取水也不会选在此处。</p>

且从河岸来看，河水未近干涸之前，此处河岸与河面的角度极为陡峭，显然平日也不会有人会轻易靠近。</p>

想来，这也是凶手选择抛尸于此的原因之一。</p>

一群人唯恐自己惹上嫌疑一般，七嘴八舌地说着事情经过，皆将起因当场指明，道是受了张秋池所雇，才会下河。</p>

程然看向张秋池。</p>

张秋池并未否认，如实将事实道出。</p>

程然听得眼神微动。</p>

为了一颗珍珠，雇了这么些人，即便找不到，每人也可得一两银子……</p>

这般阔绰，未免少见。</p>

而在办案的过程中，任何“少见”，皆可当作异样来看待。</p>

虽然这个“异样”的作用可能只是将这些命案大白于人前。</p>

但出于谨慎，他仍要印证——</p>

“不知公子贵姓？家住何处？”程然目含审视地询问着。</p>

张秋池坦然答道：“小人姓张，家住京中小时雍坊。”</p>

程然听得讶然。</p>

“小时雍坊张家？”他忍不住问道：“国子监监生张峦，是你何人？”</p>

“正是小人的父亲。”</p>

程然露出恍然的神色来。</p>